“我靠,”另一人震惊道,“那和他一起住的得高兴死了吧?”
“可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好的福气,”那人指指走廊尽头,“喏,就那……”
他住了嘴,瞪眼看着原本走在他们后头的舒愿超越了他们,走向了整栋宿舍楼的唯一一个两人寝。
宿舍里有人,黎诩刚把床给铺好,正拿着抹布想往隔壁那个床上爬。
“下来。”舒愿一进门,行李还没放下便喝住对方。
黎诩腿长,攀着爬梯一步能迈两阶,此时正往床板上跨:“我给你擦床。”
“下来,”舒愿扔下东西,抬手扯黎诩的裤腿,“我自己擦。”
仙本那海滩的烈日并没在舒愿身上留下多少印记,宽大的校服袖子下露出的手臂依然白得晃眼,扯住他裤腿的葱白手指曾在水底下为他画过怎样的形状……
“行行行,我下来,”黎诩将抹布搭在床挡上,踏着上面第二根台阶直接跳了下来,“你上去擦吧,铺床要拿什么东西就告诉我。”
两人寝的格局和其他宿舍并无二致,但由于校方的特别安排,四张上下床换成了两套上床下桌,多余的空间便显得十分空旷。
黎诩在空出来的地方走来走去,抬头问舒愿:“小恐龙,你觉得这里放什么好?”
上铺活动起来没下铺方便,舒愿挂蚊帐的时候总怕自己摔下去。他利落地在四个挂钩上打好结,向黎诩伸出手:“把枕头被子拿给我。”
“买个洗衣机放阳台怎么样?”黎诩把枕头被子递上去,“不用自己洗衣服,然后这里放个烘干机,南风天的时候用不着担心衣服干不了。”
“神经病。”舒愿铺好床爬下来,没忍住又骂了一句。
昨天新班主任把电话打到家里问他介不介意住两人寝时他还觉得莫名其妙,直到今天上学前还担心着要和哪个不认识的新同学相处,结果在楼下宿舍安排表看到新舍友的名字,才明白过来又是黎诩搞的鬼。
“你别气我,”黎诩从背后抱住他,“不住宿又不行,除了你以外我又不习惯跟别人住,让我怎么办啊。”
宿舍门还大开着,舒愿急得去扒拉黎诩的手:“放开我。”
“在马来西亚那几天你不是对我挺主动的吗?”黎诩松开他,有点失落地问,“怎么回来就变得这么冷淡了?”
在水底下那颗画在胸膛上的心,以及半夜里木屋昏黄灯光下的依靠,黎诩喜欢主动靠近他的舒愿,他会觉得纵使不能轻易踏足舒愿曾经的世界,但也能体会到他在拥有对方。
或许是他低落的情绪太过明显了,舒愿顿了顿,准备踏出阳台的脚步收了回来,弯腰把洗脸盆放到地上。
“对不起……”舒愿转身看着他,“这里是学校,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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