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渴。”
林涧不是娇气,她是真的渴得要命。
那种干渴仿佛是从血肉里生长出来,将她五脏六腑都束缚紧了。说话的时候嗓子里仿佛有砂砾在摩擦,每吐出一个字都喘不上气来。
陆怀沙听见她声音不对,睁开眼睛倾身过来。
他跪坐在林涧面前,掐住她的下巴道:“张开嘴。”
林涧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嘴刚刚张开,没想到他竟抬起手来,两根手指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舌尖。
陆怀沙手腕上念珠微凉的触觉扫过肌肤,林涧脸烧得心慌。
她慌忙闭上嘴,含糊道:“干嘛?!”
“应该是你体内蛊虫的原因。”陆怀沙毫不在意地重新坐下来,“蛊虫之前在你身体里一直是睡眠的状态。现在活跃起来,帮你恢复伤口,吸收了体内的水分,你才会口渴。”
“要你说。”
林涧又羞又气,扶着歪斜的窗棂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我去找水,不用你管我。”
外面依然是白天,林涧一步一停,好不容易挪到了破庙门边。
她抬起头来向外看去,只见阳光从密密麻麻的林叶间漏下来。蛊虫似乎令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单是直视着阳光便让她觉得眼睛刺痛不适,想要退回到黑暗中去。
林涧想要走出去,沉重无力的脚却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就在她要脸着地摔倒的时候,陆怀沙从她身后拽住了她的手臂。
“去里面坐好了。”他冷冷地说,“你的血一路滴出去,把人都引过来了。”
林涧眼前昏眩不堪,朦胧中已经分不清是梦是幻。
她紧紧揪住陆怀沙袖口,扬起头来看他,终于笑起来道:“你是想去帮我找水对不对?”
陆怀沙依然冷着脸,“放手。”
“不放。”林涧索性耍起赖皮来,“你不是去逃跑的吧,对不对?我已经答应对你好,今天我都做到了,你不能跑……”
陆怀沙将林涧的手从他衣服上拽下来,“放手。”
“呐,陆怀沙,你欠我一个人情。”
林涧忽然在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道,“咱们刚刚见到那对老人,你就感觉不对劲了,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有鬼,但是你拽着我的手,把我手往那个坛子里塞……”
她双眼眯缝起来,手指一下点在了陆怀沙心口,“你想杀了我。”
陆怀沙的丹凤眼里掠过一丝寒芒,他漆黑的鬓角如同刀裁墨画,将挺拔的鼻梁和削薄的嘴唇衬得不近人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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