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典章看着那陆续起身跪地站队国公府的官员们,他垂下的眼里,杀意悄然浮现。
这群蠢货,这个时候不懂自保撇清嫌疑,却要送上门来送死,那就别怪他了。
要怪,就怪他们多管闲事。
“陛下——”宋典章适时出声,他抬起头来,他朝纳兰良翰看去,“不如将那包东西打开验一验,若是验明真是国公府通敌叛国的罪证,再定罪也不迟。”
宋典章甚至于,连后话都懒得说了。
那包东西,可是他的人亲自埋在崔国公书房院子里的银杏树下的。
所以,宋典章太清楚这包东西一旦打开,国公府将面临怎样的下场。
神茶见火已经烧起来了,她不添油加醋实在是说不下去,于是她开口:“哟,听宋大人这话的意思,是笃定了国公府真的通敌叛国了?”
宋典章听见神茶这声音,他朝人看去,皮笑肉不笑的说:“神姑娘这话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论事,空口无凭的事,我不会说,也不会做。”
“方才那话,不过是建立在那封关于国公府通敌叛国的书信基础上。”宋典章话说完,他又道:“我自然是不相信国公府做得出通敌叛国这等事,可人心难测,我又如何敢担保呢。”
“是啊,人心难测。”神茶有所感慨,她话锋一转:“就好比宋大人,十年一如的宠妻人设,一朝和离分崩离析。也不知道宋大人宠妾灭妻,让正妻为妾室养孩子一事,是真是假?”
宋典章面色一白,他对神茶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
“够了。”纳兰良翰一声厉喝,他不想听神茶与宋典章互咬,他只是面容严肃的看着崔灏,“朕很想知道,究竟是何腌臜之物,能污了朕的眼。”
不等崔灏开口,纳兰良翰直接出声:“崔灏,上前来,给朕打开这包东西。”
“陛下!”崔灏急了,他不愿上前,也不愿打开东西。
崔灏这副样子落在旁人眼中,便是那包东西有端倪。
但落在宋典章这里,他心跳如雷,已经迫不及待。
纳兰良翰面色冷得可怕,他目光阴鸷的锁定崔灏:“朕的话,连爱卿也不听了?”
“臣不敢。”崔灏只得硬着头皮起身上前,停在纳兰良翰面前后,他犹豫再三,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出去,缓缓将那包东西解开,一层一层的掀开。
宋典章看着这一幕,他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他眼里的兴奋与疯狂再也藏不住。
宋太傅端着酒的手狠狠用力,青筋极明显。
宋铭邑兄妹三人,早已按耐不住,恨不得代替崔灏将那包东西快一点打开。
至于赵姨娘,她一双眼恶毒如淬了毒一般朝崔国公夫妇二人看去:两个老东西,你女儿将死有你们作陪,黄泉路上也不会孤独了!
神茶端茶抿了一口,茶杯拿在手里把玩着,她手托腮,饶有兴致的看着殿内众人的反应,尤其重点关注太傅府一行人。
今夜过后,太傅府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