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25分钟就到5点半了。按照原先的约定,这个时候,园区审计局的两位局长应该已经出发了。郁风赶紧将王天省的情况向江成宁作了汇报。
江成宁说道:“我知道这家伙饭局多,怕他耽误事。他不来,这饭还怎么吃啊?你跟审计局的两位领导说一下王天省的情况,约他们改日再聚吧。你有他们的电话吗?”
“有,有。”
郁风赶紧找出那位局长的微信,很快就接通了。
“陈局长,王局长昨天晚上喝醉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我打了他很多个电话,一直没接,刚刚他爱人接的电话。”
“这小子!我也打了他几个电话没有接。”
“您看,要不我们改日再聚?”
“好,好。”
“黄局长那边……”
“他跟我在一起呢,我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收起手机,郁风摇了摇头。这叫办的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王天省给郁风打来了电话。从电话里就能听出他那满身的疲惫,很是抱歉地解释了一番,说过两天再把这两个人约过来。
随着公司的规模不断地扩大,江成宁与郁风单独谈话的频率越来越低,谈话的氛围也不像前几年那么轻松,越来越凝重。今天的一番话,喜忧参半。喜的是江成宁提出将高企申报等工作全部移交给贾淮琴,等于告诉贾淮琴:郁风不再受她的管辖了。郁风终于可以不再受贾淮琴的窝囊气了。忧的是,江成宁对公司在行业里的发展前景十分悲观。
在锐意公司,郁风真正在意的就两个人:一个是江成宁,一个是范尚智。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郁风从这两个人那里接收到的都是对公司的负面情绪,使得郁风对公司的前景愈发的悲观。郁风一直希望公司能够买一块地,建立属于自己的厂房,这样才能有根,而不是像浮萍一样老是飘着。郁风希望公司在保住现有的这唯一的产业的前提下,能够逐步地增加其它的产业,以免随时都有掐脖子的窒息感。郁风知道老板的不容易,买地盖厂房,转行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周一下午,王天省给郁风打来了电话,说是跟那两个人约好了,明天下午过去。物业局的李局明天也过去。明天,他们会早点过去,差不多四点钟到,先去锐意公司参观一番再去吃饭。
李局是园区的老人,江成宁跟他很熟。郁风又增购了一份礼品。
周二下午,郁风两点多钟赶到了一厂。
因为身体的缘故,郁风已经好几年没有喝过一滴白酒了,今天晚上要开戒了。不是郁风馋酒了,而是因为他知道跟这些人吃饭,得有人陪酒。锐意公司这边赴宴的就三个人。江成宁的身体状况是不能喝酒的;贾淮琴是女同志,让她喝酒不太合适;只能是郁风勉为其难了。
不到三点半,王天省打来了电话,已经到楼下了。
郁风赶紧去迎接。一边小跑着,一边心里在想: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呢?工作日反而比休息日来得早。可能向局是园区老资格的缘故吧!
几个人在江成宁的办公室里稍坐了一会儿,便由江成宁引领着将整个公司参观了一番。参观的过程中,几个人的溢美之词毫不吝啬地时时抛出。
参观完就直接去山庄酒店了。这几个人都是海量,好在是贾淮琴喝了红酒,大大地减轻了郁风的负担。
第二天下午,园区审计局的两位局长带着一位小伙子来锐意公司的老厂进行交房前的验收。
陈局长对那位小伙子说道:“你跟郁总进去验收一下。二楼三楼跟一楼的格局基本上是一样的,你一楼看一下就可以了。”
小伙子唯唯诺诺地连连点头:“好好好。”
进到一楼车间深处的时候,郁风向这位小伙子递过去了一张面值500元的购物卡。
小伙子很是紧张地向着车间的大门处看去。他的两位领导正站在门外聊着天,那位陈局长面向车间。小伙子拒绝了郁风的购物卡。
两个人一边走着,郁风一边向小伙子介绍着这一堆材料是什么什么,那一堆材料是什么什么。小伙子拿着那张清单不断地点着头。郁风对那张清单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只要对方不较真,就能够做到自圆其说。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楼就看完了。交房前的验收工作就此结束。
送走这三个人,郁风去保安室交钥匙。
保安大叔给王天省打了一个电话后收下了钥匙。至此,这一栋郁风工作了将近七个年头的大楼再也进不去了。不久的将来就会推倒重建,这里的痕迹只能记忆里找寻了。
正如管德高所言,江成宁只是将二厂当着锐意公司的一个车间而已,除了房租,其它的投入十分有限。二厂的生产线与设备,一部分是一厂用不着的从老厂搬运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江成宁原先供职的那家公司彻底不做这一行了,几乎以废品的价格卖给江成宁的。办公室没有几间,就是简单地粉刷一下而已。
从签订租房合同的那一天算起,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一楼就有三条生产线投入生产了。其实,一楼的六条生产线已经全部安装到位,二楼的六条生产线用不了几天,也能安装到位。之所以开三条生产线,是因为当下国内市场的订单并不多,三条生产线已经满足需求了。
一厂的租房合同只有2个月的装修免租期,用了6个月的时间才投入生产;二厂的租房合同有3个月的装修免租期,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投入生产了。
房东分管这一片厂区的一位副总几乎每天都会在厂区里转上一两圈。看到锐意公司这么快就投入生产了,满脸的惊讶之声。郁风不等他开口,便说道:“目前只是少量的几条生产线试生产,所有的产线及设备安装到位后正式投产,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