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人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
&esp;&esp;这一声皇兄,却不是乱叫。
&esp;&esp;眼前这人,不是别人,南遥王衡遥!
&esp;&esp;这事说来话长。
&esp;&esp;当年衡遥的母妃因为某些缘故,假称自己诞下了皇子,而先皇后宫人多,子嗣甚多,皇子已经不是稀罕物了,竟也没有细查,于是衡遥的母妃就将本应该是公主身份的衡遥,以皇子的身份养大了。
&esp;&esp;加上南遥王常年称病,极少外出,连每年的皇族围猎都从未参加过,露面次数甚少,几乎已经成为所有人公认的病秧子废物,没人关注到她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
&esp;&esp;后来,先皇病重,皇子们开始夺权争位,南遥王站到了衡明世这一边。
&esp;&esp;不过,就像先前说的那样,两人对外的形象,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病秧子,看不出半点威胁,两人的占位,就像是在办家家酒一般,令人嗤笑。
&esp;&esp;后来,衡明世被安太后送上了皇位,做了傀儡皇帝,南遥王不久后便病亡,而实际上,却是将衣服一换,将以前一直戴着的那张男性人皮面具一扒,直接顶着南遥王养女衡香菱的身份,进入了宫中。
&esp;&esp;这件事,甚至瞒过了安太后。
&esp;&esp;至于年岁的问题,也被她以奇药做辅,瞒过了屡次来给她探脉的太医。
&esp;&esp;是以,香妃其实就是南遥王本人的事情,竟是瞒天过海,知情者,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esp;&esp;衡明世自然是知情者之一。
&esp;&esp;按理说,他应该称眼前的人为皇姐,可是,叫了那么久的皇兄,他偶尔改不过来,脱口就是皇兄。
&esp;&esp;衡遥倒是不甚在意,只是抬手揉了揉衡明世的头,笑道:昊儿近来可好?既然有空过来,就在这吃饭吧,我让梨花海棠她们给你做一桌子你最爱吃的,再带点零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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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着眉目温和的衡遥,衡明世心中唯有叹息。
&esp;&esp;衡遥对傻子皇帝是真的很好,只可惜,那个被他护着的傻子皇帝已经溺死了,身体已经被衡明世接管。
&esp;&esp;那会儿衡明世刚刚接管身体,对宫里的人物关系梳理得还不够完善,不小心在已经成为香妃的衡遥面前暴露了自己并不是傻子的事情。
&esp;&esp;好在衡遥只是以为他终于灵魂归位,神智清明,并没有往夺舍方面想,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衡明世就没忍心告诉他事实。
&esp;&esp;嗯,也不敢说,怕被拖出去烧了。
&esp;&esp;于是衡明世便暗暗下定决心,帮傻子皇帝照顾这位香妃,能瞒一天是一天,有朝一日他拿了实权,就把衡遥送出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给他建个山水福地安置,寻神医医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esp;&esp;梨花和海棠的厨艺明显又长进了不少,衡明世筷子一动,就忍不住多吃了几碗饭,难得把肚皮撑得滚圆。
&esp;&esp;她们是照着傻子皇帝以前的口味准备的菜肴,却也正好合了衡明世的胃口,就连饭后的点心零嘴,都是衡明世喜欢的。
&esp;&esp;衡明世还记得自己这趟来,不光是为了吃,还要向衡遥询问西延王安怀延的情况。
&esp;&esp;安怀延是安太后以从龙有功的名义提拔上来的,明面上讲就是当年夺位时,这些人站到了安太后这边,和安太后一起拥护傻子太子登上龙椅。
&esp;&esp;而实际上,这些就是安太后派系。
&esp;&esp;安怀延家中妻妾成群,平日最喜游晃在烟花柳巷之间,风流成性,荒y无度,可以说,他除了那一张好皮相之外,全身上下,一无是处。衡遥说一段,咳三咳,一句话下来,整个人就像是要咳虚脱了。
&esp;&esp;衡明世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道:我怀疑,这些都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一面,毕竟,最好演的角色,便是纨绔了,只管挥金如土,行事乖张,整日在那烟花之地闲逛,便能传出风言风语了。
&esp;&esp;昊儿的意思是那安怀延在故意示弱,以减轻别人对他的防备?衡遥轻咳几声,微微蹙眉。
&esp;&esp;十有八九。衡明世道:皇姐,你可知,山上的猎人,是如何狩猎的吗?
&esp;&esp;衡遥轻轻地放下了筷子:昊儿是想用猎人对待猎物的方式,来对待安怀延?
&esp;&esp;正是。衡明世道:穷追猛打,只会惊跑猎物,只有安静远观,让猎物自以为身处安全之境,渐渐放松警惕时,才瞄准时机,一发中的!
&esp;&esp;衡遥看着衡明世:如若那安怀延果真如昊儿所说的那般,是故意做样子,迷惑视线,那他这一装也是装了许多年,想让他放松警惕,露出破绽,怕是不易。
&esp;&esp;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眼下时机尚未成熟,还需静待。衡明世嘴角微勾:待到那时,昊儿还需要劳烦皇姐了。
&esp;&esp;哦?衡遥好奇道:昊儿想到了什么妙计?
&esp;&esp;衡明世凑到衡遥的耳边,掩嘴叽里咕噜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