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7部分（第1页）

力，让他再进医院，他说：“这没有病，不疼不痒的，不耽误吃喝，这不是病，没有不老的人”头一天下午老人在沙发上坐了三个小时，疲劳了去休息，还吃了半碗专门为他煮的小米粽子，他睡着了，半夜坐起来喝水，之后又睡熟了，清晨五时他饿了，给他煮了一袋方便面，刚吃了一半，叫不醒了，父亲走了，他没有留下片言只语。

我知道，父亲走前没有留下什么遗瞩，是因为他很放心，他知道我有一个十分美满的家庭和孝顺的儿女，他没有什么遗憾和牵挂，因为他三个女儿也先后退休拿到了国家的退休工资。他没有带走忧虑，没有留下惦记，放心的走了。可时他的走给我留了遗憾，因为我曾经承诺的没有实现，尽管我不迷信，但在老人的寿命上我曾经起到过作用，为老人算过命，算过长寿，我承诺假如父亲活到九十，我要在庙前唱一台大戏，如果父亲能过上百岁华诞，我要给乡亲邻居大摆宴席，可是我没能实现这个梦想，父亲走的早了点，还不足九十岁，我曾发誓，不管庙里的神仙神通多大，绝不会看到父亲九十岁的大戏，至于大摆宴席的百岁华诞，对不起免谈，这是我孩子般的报复。

在父亲去世前的日子里，我看到父亲的神情，将不久于人世，我也挤出了很多时间陪伴他，为了讨他欢心，我常提起我的童年时的往事，勾起他对青年时的回忆，焕发他生命的活力，我经常在他身边问我童年时的模糊事情，老人虽然已近九十，可耳聪目明，不糊涂，每当我问起我童年的事情，他都能清楚的回忆，并能正常的对答，每次回答了我的提问他会立刻来了精神，我知道时间不会太多，我没有放过任何一点机会，也正是这一连串的问话与追忆，使父亲清醒的度过了最后的日子，在最后的几天里，父亲已不愿说话，好像说话很累，我不敢多劳累他，最终我没有问完我要问的话，但在父亲最后的半年里，是父亲对当年的回忆，给我提供了许多生活素材和历史掌故，让我写进了自己的杂文里，小说里，这是笔精神财富，是教育后代的教材，可是父亲的去世，使我失去老人父亲般的智慧，失去了父亲般的伦理，我已无法从父亲那里寻找我需要的素材，我无法从父亲那里寻找做人的道理，曾记得，父亲有两句名言，“一是不做高官不被害，不受荣华不担惊，”这一点我做到了，所以，我在后来的为官之道上，多了许多退却，少了许多进取，二是父亲说，“做人有一定的尺度，有些事不做不行，就去做，比如吃饭穿衣，不吃不穿会饿死冻死，有些事不做能过，做了反而不好，就不做”我知道我父亲没有明说，他是在暗示我，在为人坐官做事的路子上，有许多诱惑应该把握，意思是比如不玩女人照样能过，做了就被人轻看，所以这方面我十分谨慎，父亲走了，我没有机会聆听父亲的教导，我成了家里唯一的长者，我该如何为子女们作出表帅，成了我思考的问题，扫墓的路上我想到了这些。

又是一个清明节，今天与往年不同，往年上坟是怀念，今年上坟是伤痛，也*年就成了余哀，随着时光的流逝来洗涤旧迹，血色也会变得绯红，余哀也会变得淡淡，我们不能永远沉浸在悲痛中，但愿把先人的智慧和力量凝聚在后代人的人生中。去年的清明节我家是一个四世同堂，正是因为少了一位老人，我们失去了这个资格，但我们无权把失去的变成悲哀与悲剧，因为，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规律，但愿子孙后代能够学业有成，能造福于社会和他人，也是我们做为长者的责任和义务，也让长眠于地下的先人放心。

扫墓归来，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慈祥的目光和期待，心里想了许久，肩上的担子也重了许多。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2　　　　两只贪婪的狼

1996年夏天，洪水寨山顶上迁来了一只狼，住在山顶庙宇右侧的山洞里，狼的个子很大，很贪吃，名字叫大灰狼，大灰狼迁居到洪水寨山顶的山洞之后，享受了从未有过的待遇，因为大灰狼出身贫寒，从小以杂食为主，经常饥不饱腹，而洪水寨是一个很大的村寨，人们过的比较殷实富足，自从大灰狼迁居来之后，经常吃到肉食，开始捕捉一些老鼠和松鼠之类的，偶尔也偷一些村民的鸡鸭，大灰狼很满足，但她很小心翼翼，因为它是投朋友而来的，大山里主宰动物命运的并不是它，上边还有一些历经沧桑的老狼，大灰狼夹杂在中间，陪着狼大王混饭吃，私下里也熟悉了洪水寨的地形和风土人情，它发现，这里很富裕，人也很厚道，大灰狼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很知足，它选中了这个地方，想在这里做寨主，因此，表面上装出十分和善的样子与其他动物友好相处，也赢得了动物们的好感，它偶尔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因为经常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人们也少了一份戒心，对大灰狼有了同情和认同，因此，大灰狼就在洪水寨安心定居下来。

不久，狼中的大王们修成正果，先后离开了洪水寨，大灰狼也成了洪水寨山顶上动物中的大王和首领，大灰狼地位的变化使它有了根本的转变，它不再小心翼翼地偷鸡摸狗，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成了大王和首领的大灰狼自然有许多下属们巴结他，逢迎他，但也很难填满他的胃口，一些喽啰们经常向它送些鸡鸭鱼肉之类的外，它还经常到村寨里偷东西，今天村寨里王家少了只鸡，明天那家少只鸭，因为村寨的人们过的比较富裕，对于这点损失并不在意，由于政府提倡，保护动物，村民们宁肯做出点让步也不想伤害他，为了让大灰狼能够在村寨旁呆下去，人们还不断向山顶抛洒死鸡死鸭的。抛洒些大灰狼食用的食物，目的是营造一个与大自然和谐的环境，可是大灰狼并不满足，胃口越来越大，经常到村寨里偷村民们的家禽牲畜，开始是偷鸡鸭，偷的东西吃不完，大灰狼自己修了一个栅栏，把偷来的鸡鸭鹅放在栅栏里，因为吃鲜的比吃存放的味道好，后来，建了一个大栅栏，开始偷村民的羊猪，把偷来的羊和猪放在栅栏里为的是吃鲜肉，栅栏里存满了活的家禽和动物，需要喂养，因此为了使食物保鲜，大灰狼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还得每天挤出时间给动物们寻找食物和草料，同时害怕被打猎的发现，弄走自己的成果，击毙自己的性命，可是大灰狼从来没有放松从村寨里偷东西，开始村民主动给大灰狼送食物，是想让它维系生命，后来是因为怕大灰狼偷自己的大动物，而主动给它送去死猫烂狗的，可是大灰狼并没有满足自己的胃口，人们该送的送，它该偷的偷，从来没有放弃从村寨里索取，不过大灰狼有自己的底线，人们送上门的小食品他当仁不让，从来不嫌微小，送来的死猪死羊也从来不嫌大，虽然有些死动物被腐烂掉，可它照收不误，大小都要，从不伤送礼者的面子，到村寨偷东西，大灰狼有个原则，每天晚上进村一次，因为他知道，日累月积，会积少成多，有时候偷来一头猪和羊，有时候偷来一头牛和一头驴，都把它存放在自己建造的栅栏里。大灰狼经常偷村里的东西也少不了会露马脚，有时被村民发现，经常被村民撵着骂和训斥，大灰狼也不言语，它知道，输了理就不能充好汉，有时被村民赶几里地打的遍体鳞伤，她也不做声，只是低着头夹着尾巴逃跑。因此，它在山顶上呆了很久也相安无事，从一九九六年到二OO三年，大灰狼在洪水寨呆了八年，收获颇丰，因为不停的掠取，家里已经鸡鸭满圈牛马成群，俨然大山里的一个寨主，因为家里富有，经常给顶头上司进贡送礼，最终也混了一个地厅级狼官，在大灰狼离开洪水寨时，十分满意的说“洪水寨的人真好，真义气，真大方，真任义，真厚道”言外之意，洪水寨的人养肥了大灰狼，大灰狼伤害了洪水寨人的感情，可是洪水寨的人并没有伤害它，而是让它体面的离开，安全的迁移，光荣的升迁。

大灰狼发了财，有了名有了利，离开了洪水寨，又迁来一个大饿狼，大饿狼接替了大灰狼的位置，心里有点不平衡的说“大灰狼在这里干这么多坏事，这里的人没有报复它，而且还给它那样的礼遇，这洪水寨的人也太厚道了，太任义了”大饿狼的言外之意洪水寨的人太愚蠢，大灰狼把洪水寨糟蹋成这个样子，洪水寨的人全然不觉，还以礼相待，大饿狼不理解洪水寨人的胸怀，可是没多久，大饿狼也开始了疯狂的掠夺，在大饿狼的心理认为“这里的人傻，愚昧落后无知，容易戏弄，所以，大饿狼便没命似的从洪水寨掠夺财务，可是它与大灰狼有截然不同的做法，大灰狼在洪水寨呆了九年，大小都收，多少都要，日积月累成了一个富翁，另外大灰狼是每天晚上只偷一样东西，偷的时间长了家里的东西就多了，况且偷一样，偷一件，今天偷张三家，明天偷李四家的，不会引起公愤，不会形成合力，人们不会聚集在一起共同对付他，人心不齐，就不会受伤害，再则，偷了别人的东西，被发现后就跑，别人打一棍子也不还手，少东西的人出了气也不再死死追究，而大饿狼则不同，它很心急，它想与大灰狼攀比，她想在很短的时间内赶上大灰狼的财富，所以，胃口很大，村民们送来的鸡鸭根本看不到眼里，头也不抬，表示廉洁，它的方法就是要吃大户，平时是什么也不要，趁准机会就是把别人的东西连窝端，发现谁家有猪圈羊圈，在一夜之间给别人偷完，这样的效果很快很显著，但却断了村民们的吃饭的门路，村民们有了怨恨便想办法把大灰狼打死，不到二年的功夫大饿狼吃肥了，家里猪羊成群，鸡鸭满圈，富的很快，可是，大饿狼想在三四年的时间里财富赶上或超越大灰狼，而村民对自己失去的家禽非常恼火，而磨刀挥霍，这一点大饿狼全然不知，大灰狼有个特点，一是在偷别人的东西时被人赶上了也不松手，既然到了手就不想放弃，有时一只羊它宁肯撕破提走半截也不会给村民放下，大饿狼偷村民的事议论纷纷，大饿狼也全然不知，偶尔听说一点议论后，不但不收敛，还站在山顶上对着洪水寨的村民骂街，说什么“谁偷你们的东西啦，有的村民惹是生非，凭空污蔑人清白，我是一只大好狼，谁人不知，难道你们诬陷好人不成？”转眼几年过去了，狼王殿有一个空缺，但不是肥差，狼大王想让大饿狼去坐这个位置，大饿狼一想也不错，不过那是一个清水衙门，有了名声就失去了油水，它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既占住那个位置，还要兼住洪水寨这个肥缺，岂不一举两得，有名有利。可是有的同行不干了，同行们认为，可口的馍你吃完怪得，洪水寨的人认为，你把洪水寨糟蹋的可不轻了，眼看你要走了，还占住这个位置，村民没有抬头的日期了，于是，同行们在狼王殿里告大饿狼的御状，洪水寨的村民想犯法治一治这条大饿狼，要么把它宰了，要么把它赶走，由于同行告状，大饿狼在狼王殿也失去了威信，由于洪水寨的村民觉醒，齐心协力想捕杀这条大饿狼，终于有一天，大饿狼终于掉在村民挖的陷阱里，人们把大饿狼四条腿捆了要去杀掉，林业局的人说“爱护动物，杀狼要经林业部门批准”村民没有杀它，想把她送进动物园，这时大饿狼提出一个要求，想见一见上届的大灰狼，村民允许了，大饿狼在村民的押解下去见了大灰狼，大饿狼不解地问大灰狼“灰狼老兄，你在洪水寨发了财，偷了洪水寨那么多牲畜，咋没有出事呢？我刚出手就被人逮住了”大灰狼恼羞成怒地说“你还说呢，老子非让你连累进去不可，发财是一朝一夕的事么，我在那里呆了九年，才弄那么一点家业，你呆了三年，就想超过我，你贪心太大，不出事才怪哩，干我们这一行，偷偷摸摸的，你不懂装懂，开了窑子还要立牌坊，能行吗，偷村民一点东西不疼不痒的，没有民愤，你一偷就把人家的老窝端掉，人家能不恨你吗，你太心刻了，这也像卖东西，薄利多销，我是批发，利虽小，可卖的多了就有了，你在零售，赚的不少，可卖出的数量少，总利就受到限制，你这一出事，原来村里少的东西，户主们还要找上门来，把我也牵进去了，你还逞能呢？”

大饿狼听罢，若有所悟“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心急，耐不得那么久，光想抓紧时间发财，可是我也没有你那么多的时间呀。”

这时一个村民问大灰狼和大饿狼“你们存那么多牲畜，吃不完有何用处？”

大饿狼说：“这是一个目标，是一个心理需求，看着那么多财富，用不着也舒服。”

村民们一阵狂吼：“贪得无厌的野兽，杀了它，打死它”大饿狼翻白了一下眼，四处寻找着救命稻草，可是被村民和猎人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23　　　　卖官者说

几个无所事事的人在一起聊天，在聊天者中有退了休的教师和退二线的干部，还有一个正在位上的官员。因为他经常在一起聊天，彼此间也有一些相互了解，可时谁也不清楚对方和他人原来在社会上的具体身份，有时候他们聊的主题是儿女情长，有的是聊的油盐酱醋，有时聊的是邻里关系，有时聊的是陈年旧事，不过聊什么内容，大都流露出对现实的不满和今不如昔的感叹。有的人责备现在的物价上涨，有的责备社会风气的不好，有的责备现在的人情淡薄，在他们怀旧的谈话内容中，总时怀念过去那些淳朴的民风和清明的政治，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温情，每当有人提及现实，他们总是评头论足，谈出许多毛病来，并发出一些悲愤的叹息。

有一天，几个人在一起聊天，闲聊的主题是官场上的事情，痛骂着卖官买官的现象，有人说“以前，当官凭觉悟高，思想好，干劲大，成绩多，现在兴卖官买官”于是很多人随和着指责，卖官的现象，可其中一个叫张占伦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他说：“其实，卖官买官也不是从现在兴起的，你们看看历史，很久以前就有卖官买官的现象，有的是政府缺钱，公开拍卖，那时叫捐官，有时是当官的卖位子，卖官买官不是现代人的发明”有人说那毛主席在位时没有这种现象，那时候都是凭工作提拔的。张占伦说：“那时候计划经济，人们的脑筋禁锢，不开化，当时人们也没有钱，现在有钱了，人们才解放了思想”有人说：“那用干部也得有个标准，应该德才兼备，任人唯贤”张占伦说：“这个标准也不好把握，究竟谁优秀，谁不优秀也没有一定的尺度，真正公平也很难”有人说：“靠群众评说，靠大家推荐不是很好吗？”张占伦说：“还有一个党管干部的原则，这一条不能变，这是基本原则，共产党放弃这一点就失去了领导权”有人说：“那么，共产党不是代表人民的利益吗？”张占伦：“人民是个抽象的概念，人民在哪里，谁能代表人民？”张占伦有自己的一套理念，他能与大家对答如流，可是闲聊的人并不示弱，继续谈论这个买官卖官的话题，有人气愤的说：“现在有的官员卖官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太不象话了”张占伦：“谁能证明人家卖官了，谁能证明某某的官是用钱买来的，卖官的不承认，买官的不承认，等于不存在”有人说：“嗨，这瞒不住大家的眼睛，某某是个痞子，仗着搞房产，几年的功夫由有工头成了副科级干部，隔一年又城里副处级，这也太不象话了”张占伦：“这只是怀疑，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