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单子淮边背过身子收起拧好衣服放到盆里,说了一声谢谢。
可下一秒,背后陌生的触感使整个人都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是苏哲聿的指腹贴着自己的疤痕,对方沿着一个又一个疤痕轻轻抚摩着,说话声音很轻:“感觉当时很痛。”
他顿了顿,接着说:“小淮辛苦了。”
刚刚洗过澡的身子是温热的,苏哲聿的手指有些微凉的,触碰在从来没有被人碰过的背部,
是在开玩笑吗?单子淮有些分不清,苏哲聿总是喜欢用一些和小孩子互动的方式进行一些肢体接触,但是这次实在是过于轻柔,心口酸涩又膨胀,好像快有饱满的情绪溢出,又也许只能变成细不可察的叹息。
热气朦胧,看不清对方,但是也庆幸看不清彼此。
单子淮不自禁地微微并拢腿,生怕被对方察觉了青涩的窘迫。
走回去的路上,单子淮躲闪着苏哲聿的目光,只管垂着头走着,把半张脸埋在宽落落的棉衣里。
前些日子元旦晚会排练结束的时候,单然坐在自己自行车后面,说她也知道哥哥喜欢谁。
喜欢谁呢?单子淮抱着逗小孩的心情问单然。
苏哲聿哥哥。
单然苏哲聿哥哥是男生,哥哥也是男生
那时候他在狡辩,企图蒙骗自己,现在他已经无法狡辩了。
单子淮侧了下眼,看到苏哲聿垂在身边的手,对方的手很好看,不符合传统意义上的秀美,指节偏大,青筋莫名很明显。
他好想抓住苏哲聿垂在身侧的手指,环绕住,扣住。
如果现在开口呢,开口问他。问他的秘密究竟是什么,问他的心里是不是其实有着谁。
单子淮晃晃脑袋,甩开那些盘踞在身后莫名其妙的想法。
苏哲聿像是心口最珍贵的东西,他甚至不敢试探,更别提去做这种破坏的事情。
罕见地,这次回去路上苏哲聿也没说什么话,两个人并排走着,有时候贴近了一些,有时候又隔开了一段距离,一路上的路灯把影子拉长,然后交错,形成一前一后两个影子。
巷子里的灯坏到现在了,进去之前单子淮便就打开了手电,影子消失了,只剩下浓夜和刺眼的光斑,就好像心里怎么也扯不开的结,互相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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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很冷,单子淮开了渝衍个取暖器放在桌子底下,两个人挨着继续写作业。
平时总觉得哪怕开了取暖器仍然很冷,可能因为挤在一起,单子淮在暖烘烘的氛围里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在第不知道多少个哈欠的时候,苏哲聿忍不住笑出了声,抬头掐了下单子淮的脸,把单子淮打了一半舒适的哈欠给掐掉了。
单子淮埋怨地看了一眼苏哲聿,对方凑过来问他在做什么呢,这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