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公主语气嘲弄,“瞧王兄这话说的,就许你们男子博仕途,喜经商,女子便不能有自己的追求了吗?
我这芙蓉斋虽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买卖,但胜在老幼妇孺喜欢,左右宣宁又不是真的为了赚钱。
每日在这楼上欣赏楼下门庭若市,络绎不绝,便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了。
何况今日还让王兄也乖乖的双手奉上银子,排队等候,宣宁不知道心里多快活呢!”
他说她自找苦吃,她讽他不懂情趣。
话不投机半句多,言酌茶都懒得多等,起身摇摇头,“那你继续尽情享受,本王家里还有事儿忙,就先走了。”
宣宁忽然开口,“王兄买糕点,是为了那个女人吧?这会儿人多,一时到不了王兄,要是回去晚了,是不是要被怪罪啊?”
别的不多说,只“那个女人”四个字,就能听出她对姜嬴毫无敬重之心。
言酌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闻言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宣宁,警告你,骄纵任性也是有限度的。”
“王兄生气了?”宣宁长公主自然不怕,反而得意洋洋和萧景玉对视了一眼,当然后者有没有真的在看她,就不得而知了,“王兄,你脾气还是这般不好,这种时候,不该求求我才能达到目的吗?”
言酌冷笑,“求你?这种好事儿,你还是留给你的驸马爷吧!”
话落,转身下楼,毫无留恋。
他就不该上来这一趟,还以为宣宁成亲之后性子多少收敛了一些,看来也没什么作用。
白瞎了人家萧景玉堂堂状元郎,如今只配在她身边当个衬托鲜花的绿叶!
这样下去,时间长了,总是要出问题的。
*
事实上,宣宁和萧景玉之间,确实并无表面上看到的这般和谐。
言酌离开后,开间里没了外人,萧景玉一声不吭坐回方才的位置,捧起书,旁若无人继续看。
宣宁在言酌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内心火起,越发看不惯,“萧景玉,你什么意思,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竟还不如你手里那本破书好看了?”
这和她刚才莫名其妙挖苦言酌一样,都是嫉妒,心理不平衡。
凭什么言酌对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都那么好?
还特意从城西跑到城东,就为给她买喜欢吃的糕点。
而她堂堂公主,言酌向来对她没好脸也就罢了,萧景玉是她的驸马,居然也不冷不热的?
明明刚成亲的时候并不这样!
宣宁想不通,萧景玉又不理她,这股子火无处发泄,没忍住,上前一把抢了萧景玉正在看的书,刷一下扔下楼去。
下过雨的街道上,青石板坑坑洼洼积不少水坑。
那被丢下去的书,好巧不巧,正好掉在水坑里,瞬间湿透成了废纸。
萧景玉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盯着宣宁的眼睛,用一种近乎绝情的目光,死死盯着宣宁,“你知不知道,你乱发脾气的模样,真的很难看!”
……
一场夫妻间的吵闹,因为言酌无意间的插足,变得更加激烈。
但言酌完全没意识到啊,或许就算意识到,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他小心护着好不容易从另一个人手上高价夺来的糯米糕,紧赶慢赶,总算在姜嬴醒来之前到了。
彭婶的阳春面也已经做好,言酌不放心,自己先干了一碗,确定是姜嬴喜欢的味道,这才轻手轻脚进屋,准备叫人。
奈何一进屋,就发现姜嬴或坐或躺,在宽大的床上摆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