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吃饱了没有,吃饱了该干嘛干嘛去!”
老夫人忽然冲桌边多余不吭声的三个元努了努嘴。
结果三个人没一个动的。
老夫人嫌弃的扫了眼桌上的杯盘狼藉,心想,怪不得孙女儿有时候要喊挚儿猴儿子,瞧瞧,这饭菜给造的。
男孩子就是糙,一点儿不如女儿家乖巧。
过了会儿,见他三还没动静,老夫人蹙蹙眉,“怎么还不走?”
姜元朗第一个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鼻子,“祖母叫我们?”
“对啊,我和嬴姐儿有悄悄话说,你们不都吃饱了吗,还杵这儿干啥?
老大去锻炼,老二读书,老三你不是爱抓蛐蛐?去吧,这附近田挺多,你多抓一点,回头好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斗蛐蛐玩儿。”
姜元朗,“……”
好好的,揭什么黑历史?
姜元臣倒是比较自觉,他现在的状态,如果不仔细甄别,几乎看不出脑子有问题了。
乖乖应道,“好,雪域、雪枝留下给银萍姐姐们忙帮挑水劈柴,收拾碗筷,我去读书了。”
姜元毅也摸索着站起来,“那孙儿退下了,祖母和嬴妹安心说话。”
前头两个哥哥都走了,姜元朗就是心中再不平,也不好厚着脸皮留下和追问。
起身跟着跑远之后,才扶着姜元毅的手臂撅撅嘴,“祖母,是不是偏心得太明显了啊?我们也是她的孙子好不好,和嬴姐儿说话就说话呗,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赶出来?”
姜元毅挺胸抬头,目光看着不远处树上的一朵花,凝神盯着,从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轮廓,到分辨花的颜色,再到分清花瓣和绿叶,整个过程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根本没注意姜元朗说了什么。
直到他确定自己的视力在慢慢恢复,才不咸不淡哼了声,“那是,祖母又没瞎,不偏心嬴嬴,难道偏心你这个不着调的?”
“……”姜元朗窒住,脆弱的小心脏好像中了一箭。
使劲箍了箍姜元毅劲瘦的小臂,“大哥,你怎么也……”
“老三,我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了。”
“啊?大哥你没开玩笑吗!”姜元朗原地僵住,眼中浮现巨大的狂喜和兴奋。
刚才被鄙视的那点儿郁闷,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给全冲没了。
这个妹妹,当真医术如此惊泣?
……
堂屋里,老夫人抱着小言挚不撒手。
桌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屋里除了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再没其他人。
老夫人不再揣摩,“嬴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说出来让祖母给你参考参考?”
从第一天认识这个孩子开始,她的性子就不是优柔寡断的类型。
明朗自信,有自己的主见,遇事不慌不忙,自有不可言状的大家风范。
眼下却眼神黯淡,支支吾吾,让连氏想要装作看不见都难。
所以才支开三个哥儿,甚至所有的下人,想问个清楚。
不怕事儿棘手,就怕姜嬴不肯说,憋在心里反而憋出病来。
姜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愣之后才理解连氏的用意,无非就是想给她做个听众,疏解不高兴的情绪。
这便是来自亲人的港湾。
半点不当她是才认回来的孩子,给予她无条件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