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电话声音特别响,祝凡凡自然是听到了,不用闫笑笑抱着,自己跑过来了,对着电话甜甜开口:“奶奶,我是凡凡,我想死你了。”
平时见不到奶奶也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听到奶奶的声音,祝凡凡忍不住委屈了,小金豆子不停的啪啪掉,看的林大梅心疼坏了。
那边柳毓敏的声音有些着急:“我已经到了地方,情况有些紧急,必须争分夺秒的治愈伤患,以后可能没有时间给你们打电话,现在给你报个平安,我们大人没事,出事的都是小孩子,你们在家里不用担心。”
祝凡凡想说话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委屈巴巴的听着,像是无家可归的毛孩子,林大梅和闫笑笑恨不得现在就给祝凡凡把火车搬过来让她去找奶奶。
柳毓敏还在讲话:“凡凡,你现在怎么在家里?你爷爷呢?”
祝凡凡老实回答:“爷爷部队里忙,我这几天跟着大梅奶奶和笑笑伯母。”
那边的柳毓敏终于放心了:“乖,让你大梅奶奶听电话。”
林大梅忙回道:“毓敏嫂子,我在一旁呢!你说。”
柳毓敏嘱咐道:“我还要忙一阵子,过年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我能麻烦的也只有你了,你帮我照顾好凡凡,就算老祝忙完了,你把孩子给我师父也别交给老祝,他除了爱把孩子逗哭什么也不做,孩子交给他我本来就不放心。”
林大梅受到了鼓舞:“毓敏嫂子你放心,要不是看老祝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的,我晚上都不想让凡凡跟着他,凡凡从早到晚都是我带着,就算是休息也不让老祝带孩子。”
柳毓敏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要赶紧忙了,等我空闲了再给家里打电话。”
林大梅说道:“这些日子凡凡都在你们自己家,这里不断人,你有事打这个电话就行了。”
祝凡凡委屈巴巴的说道:“奶奶你要照顾好自己,凡凡再见到奶奶要一个白白胖胖的奶奶。”
对面的人笑出了声:“放心,奶奶会照顾好自己,奶奶回来还要照顾凡凡,会量力而行,不会为难自己,这里这么多医生呢!大家轮班。”
等奶奶挂断了电话,凡凡整个人蔫蔫的,眼泪吧嗒吧嗒无声的落,她想奶奶了。
林大和闫笑笑慌了,一个劲的劝,谁知祝凡凡越劝哭得越凶了,然后一个不可收拾,停不下来了,婆媳俩见状也想起了伤心事,也跟着哇哇大哭,一时间屋子里都是女人的哭声,吓得明老三都噤声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格外安静及不合群。
等祝凡凡停下了她们还没停,祝凡凡感觉精神不济,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没人告诉她放声大哭以后会困。
等婆媳俩停了见彼此的糗样,又忍不住笑了,笑完了,林大梅突然感慨:“哭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压在她心里多年的包袱终于放下了,她做到了她当初的承诺,可是她把自己丢了,还差点害死自己儿子,这一哭好像把从前的自己送走了,老了老了有了新生的感觉。
闫笑笑也是:“好像这么多年的委屈都不见了。”
她在家里从小就不受重视,参加革命也是有人说能吃饱饭,进了部队以后一路上颠沛流离,苦是苦但是充实,后来遇上了云树,他给了她一个家,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但是她跟明家格格不入,爹和大哥两口子是文化人,说的话她都听不懂,虽然后来她也学了字,实在是笔比铁锹难弄,她能认识一点字,却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不是她想学,实在是学不动。
她也知道爹他们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一个村姑,是文盲,做事还粗鲁,说话还太直,即便云树一个劲的跟她说她是最好的,她不比任何差,还是阻止不了她见到爹他们自卑。
那天吵了一架,她心疼云树,直视爹他们好像也没有那种害怕了,今天哭了一场,瞬间有种他们敢来她就敢打他们的自信,以后碰上他们不虚了,她是没文化,但是她懂道理。
婆媳俩相视一笑,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释然,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子恢复了平静,大家好像习惯了这种日子,白天林大梅带着祝凡凡找老姐妹聊聊家常,有时候讨论谁家做饭好吃,一起试试味道,学学做法,晚上祝家宝回家接手祝凡凡,周而复始。
因为闫笑笑在这里,明云树担心闫笑笑带不了几个孩子,每天晚上都会来接母子四个,明云树的两个孩子都是在军区大院这里上小学和托儿所,中午在祝家吃饭。
几个孩子被亲爸耳提面令的,也没有调皮捣蛋,即便是在祝家也是只在客厅、院子和锻炼室活动,很有分寸感,让祝凡凡好感倍增。
美中不足的是明云山好像开窍了,隔段时间就带着叶淑华过来道歉求原谅,还带着不少礼物,说是赔罪,赶走一次还来。
林大梅自然没好脸,不停的赶人,最后没办法了,每天都在祝家,明云山知道祝家的人不喜欢他,即便祝家宝没有在家,也不敢多待。
明正阳反思自己,觉得他忽视了云明云树,对不起他,想缓和一下与他的关系,下了班也会在祝家待上一会儿,想找他聊聊天,想要弥补,只是次次都被明云树无视。
用明云树的话说,二十多年都干什么去了,他最脆弱需要保护的时候不在,还帮着伤害他的凶手一起打压,他好不容易挺过来了,也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他的出现已经没有了意义。
时间飞逝的流过,不知不觉中已经寒冬,马上又是一年要过去了,这天祝家宝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断之后看孙女眼神十分复杂,表情凝重,不知道该怎么孙女说。
祝凡凡看到爷爷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这老家伙不会又想坑她吧?
祝家宝扬起笑脸:“凡凡呀!爷爷跟你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