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之外,一幢高逾十米的七层楼台上,渊祭正与菲尔德并肩而立,远远的眺望着擂台上火热进行的生死战。
“主人!”菲尔德蓦地躬身,恭敬地询问道:“这次贝特挑战凌风,想必是打算一雪五年前耻辱,其实力又在五年间突飞猛涨,虽然凌风也是八段星徒,可星力强度却比贝特差了不止一倍。如果真要放手让他们一决雌雄,我怕……”
菲尔德抬头看了看渊祭,见渊祭仍一脸平和的望着远方,才略微放下心来说道:“凌风一旦不敌,以贝特的一贯作风,虽不至死,但也必定伤残。而主人又对凌风青眼有加,更是收其做唯一的关门弟子,要是凌风真的输了,丢的不是性命,更是您的颜面。所以,要不要老奴暗中施些手段……”
“菲尔德!”渊祭蓦地转过身来,冷冷地瞪着菲尔德,一字一句的说道:“枉你跟了我三十年,我渊祭的手段作风你却一点没学会!”
菲尔德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低着头,再也不敢出一声。
“我们走吧!”顿了一会儿,渊祭突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屋内走去,背后吓得不敢抬头的菲尔德这才敢微微抬起满头的华发,却猛然听见一句让他匪夷所思百思不解的话:“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
擂台上,凌风、贝特相视而立。
两个年轻一辈的翘楚,此时相视着站在不足五米的地方,下一刻便要一决生死。胜者为王,成就无双英名;败为为寇,葬身无边荒野。
“凌风!”
贝特冷峻的面容恍如刀刻,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更是充斥着癫狂,望着近在咫尺的凌风,忽然掷地有声地说道:“你比我年少,一身修为却不下于我!对于你,说实话,我的心中是有着嫉妒与不甘。但是今天,我与你站在这个擂台上,签订了生死状,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你死!”
凌风一脸微笑,对于贝特的话语,丝毫没有出乎意料的惊奇。
“也许你会觉得我偏执,觉得我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不管你怎么想,痴长几岁的我都不会有一丝的手下留情。至于原因,我想你没有必要知道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了,我只想提醒你一点,等会儿动手的时候,尽早把压箱的本领使出来,要不然,你可能不会再像上一次那么走运了!”
话音刚落,贝特陡然浑身一震。全身的肌肉顿时猛地凸起,筋脉仿佛藤蔓一般根根暴突,丹田内的八道土系气旋,八道火系气旋全速运转起来!
长发无风鼓荡,衣袖无风飘扬,贝特粗壮的左臂左腿,充斥着狂暴的土系星力,右臂右腿,则不断跳动着暴虐的火系星力!
这一左一右,一土一火的战斗方式,正是贝特五年来摸索出的最强力的战斗技巧!
轰轰——
震破耳膜的裂响,贝特死死钉在岩石地面的双腿,竟然仿佛两柄重锤砸在地上,坚硬的青石板都产生了道道蜘蛛网般的龟裂!
而此刻的凌风——
“嘶拉嘶拉!”原本宽松的蓝色长袍一下子爆裂成无数碎片,纷纷扬扬散落一地,裸露出那不算惊世骇俗却足以傲视群女的流畅型身段,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强大的爆发感!
这一刻,凌风的双眸变成了冰冷的灰色!
左心脏干脆利落的停止跳动,右心脏开始起搏,体内澎湃的破灭之力宛如巨浪拍岸一般冲撞着凌风的奇经八脉!
毁灭战士降临了!
“你总算识相,可是不管怎样,今天你都难逃厄运。”贝特感受着凌风身上那狂暴的破灭之力,冷然一笑,瞳孔中陡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妄与漠视。
陡然——
贝特的右腿猛烈的蹬踏起来,左腿依然钉死在地面一动不动,整个身躯顿时以左腿为轴快速地旋转起来!
“蓬蓬!”“蓬蓬!”“蓬蓬!”“蓬蓬!”……
单单是地面崩裂的碎裂石片,都宛如子弹般四散迸发开来,有些靠的近的学员顿时一阵头破血流,惨叫呼号不止。
呼呼——
贝特的身躯激起一阵阵风,身影更是几近迷离,像个被狠狠抽了一鞭的陀螺,疯狂地旋转起来。不一会儿,便达到了一个可怕强度,以至于贝特的身躯都逐渐漂浮起来,越来越快!
“五年来,没日没夜的修炼,总算让我在无数个生死之际产生顿悟,从而创出了这招‘力碎太岳旋风锤’,你死在这招之下,也算死得其所了!”贝特的身躯不可思议地升到了十几米的高度,引得无数个惊讶的脑袋一齐仰视天空。下一刻,伴随着众人的一阵惊呼,贝特的身躯仿佛千斤坠般猛然下落,与此同时,蕴含着土火两种星力的手掌猛地合在一处。
高举双锤,力劈太岳!
单单这一往无前的无双气势,就足以让普通星战士心生惧意,肝胆俱裂!然而此时的凌风,却只是微微仰着头,用一种近乎平淡甚至有些慵懒的眼神望着下坠的贝特,嘴里咕囔出一句话:“凝结‘破灭之心’之后,我便已经真正踏入星士的门槛,这体内的破灭之力也终于连接天地之桥,不再是一缸之水,而是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