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升大手在徐皓肩膀上“啪啪”直拍,“哎呀,我给你介绍介绍你不就认识了吗,来,这位,就是场子的主人啦,咱打个招呼。”
张旭升带着徐皓走到一个沙发前面,那上面倚着一个年轻人,正在跟旁边两个姑娘有说有笑的聊天,一看有人走过来了,这人也站了起来,跟张旭升笑,“哟,旭升,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哥们吧。”
张旭升手一挥,“没错,王俊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徐皓,我哥们兼同班同学,R中人称球场外线小霸王,那后卫绝对一流的,人也性格好的没话说,特别爽快,我们哥几个感情都特好,是吧皓子。”
徐皓被张旭升这一波闭眼吹啊,吹的他表情都快僵了,但当着外人的面徐皓也不可能拆张旭升的台,只得尬笑,“哈,哈,瞧你说的……”
徐皓话还没说完呢,对面这个王俊恩兄弟直接上来就给了徐皓一个热情的美式拥抱。
“幸会幸会,幸会幸会!”王俊恩一头说不上什么风格但是看上去十分前卫的长发,脸上的大眼镜片比张旭升的脸还圆,一看就不是那种会走寻常路的普通富二代,一连说了四个幸会,跟拍亲兄弟似的使劲的拍了拍徐皓的后背,然后放开手,跟张旭升说,“我一看你这哥们啊,我就感觉特别有眼缘儿,你别说,”王俊恩手一指,凭空画了个圈,眼神特别迷离的思索了一下,跟徐皓说,“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啊,是伦敦时装周?”
……
这波装逼徐皓简直想给他满分。
不过看王俊恩这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也很好想象他跟张旭升是怎么勾搭上的,甭管王俊恩这种做派徐皓看不看的过眼,社会上这种人多了去了,能摆活,就爱搞聚会,认识的人三教九流什么层次都有,不过这位王俊恩同学显然岁数不大,段位也不高,徐皓对付起来完全没问题,就笑着说,“嗨,哪能啊,伦敦时装周那都几年前的事儿了,真见着也不能记着,要说起来咱俩见过,唯一有可能交集的地方就是在NottingHill南边那个Artsclub里面,那个Jazz&bule简直绝了,就是我一个外行人听不大明白,不过里面黑灯瞎火的,难为你还能记着我啊。”
装逼谁不会啊,徐皓天南海北的瞎扯了一通,让王俊恩听的有点愣,不过徐皓语气很和善,表情也相当友好,一副只是顺着话题随口说说的嘴脸,王俊恩也就跟着笑,“那也有可能是我看走眼了,不过我看你面熟,说明咱哥俩有缘分,来这就当自己家啊,千万别客气。”王俊恩抬起手来,跟指挥家似的甩了两下胳膊,冲着身后小姑娘笑,“可劲儿的躁!”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张旭升跟徐皓俩人就去二楼了,这一帮人学艺术的居多,音乐都不用放碟子,自己人就在屋角上组了个乐队在那连敲带打的,嗨的要命。二楼就是放的一些吃的了,什么都有一点,大多数零食,一看就是从超市架子上扫荡回来的。
张旭升捡了块巧克力拆开,跟徐皓说,“皓子,你还去过伦敦时尚周啊?还有那个什么,什么club的,那干嘛的啊,没听你提起来过啊。”
徐皓正好晚上没吃饭,捡着垫饱的拿,一听张旭升问,徐皓嘴里塞着吃的,瞥他,“还能是干什么的,不就夜店吗,不过是个艺术逼格比较高的夜店,你这朋友不是个搞艺术的吗?”
张旭升一听脸都放光了,“卧槽,皓哥,你出国还去夜店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牛逼啊!怎么样,洋妞美吗”
徐皓“呵”了一下,跟张旭升说,“毛还没长全呢,心事这些有用吗你?”这辈子确实没去过,可是这帮小崽子们折腾的东西都是他们上辈子玩剩下的,徐皓自打王俊恩跟他撂话的时候就在想,跟谁俩呢这是,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了。
之后跟张旭升在这混到十点多,聚会氛围正火热的时候,徐皓就升起来走的心思了。聊天?不想聊。蹦迪?不想蹦。酒也不想喝烟也不想接,在这个混乱又发泄着年轻过剩精力的房间里,徐皓感觉自己跟个老大爷似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而且这帮崽子们都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刚成年又未成年,就算闹也不会太过火,顶多就是喝多了两个人蜷在沙发上蹭个衣衫不整啥的,但是想到这来回搭讪的很有可能是未成年,徐皓就感觉到一阵面临犯罪似的煎熬。
等到十一点的时候,徐皓已经被旁边架子鼓哐哐哐吵得头疼了,心里特别后悔被张旭升忽悠来,这放纵个屁啊,特么的还不如在家背背单词。
然而张旭升却撒了欢了,他家里管的严,今天不知道骗了个什么由头出来放纵的,早玩的找不着北了,完全不顾徐皓请求撤退的申请,一会撩撩这个小姐姐,一会夸夸那个小妹妹,徐皓全程观看,但后来实在无法忍受张旭升拙劣的撩妹手段,索性跑沙发上听人唱歌去。
大概快12点的时候,张旭升红着脸跑过来,这家伙也喝了不少酒,好在是酒量不错,没倒,就是有点飘,他跟徐皓说,“走啊,这边玩游戏呢,一起啊。”
徐皓扒拉开张旭升的手,“我不去,我明儿还得上课呢,你不走我一会走了啊。”
张旭升醉醺醺的在徐皓面前摆手,“别、你别逗了,上什么课啊,你这别是学傻了吧。”然后悄咪咪的凑近了,好像跟徐皓分享什么秘密似的,“我告诉你,那边妹子都可正了,你喜欢什么样儿的,跟我说,我替你拉线!”
徐皓觉得张旭升以后不去拉皮条真他妈可惜人才了,而且就张旭升这个样儿,还拉线,自己的都搞不定还给别人拉线?怎么不能耐死他了。
徐皓懒得再跟他多理论,就说,“不早了,你今儿在这过夜?我真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