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失笑,但他素来爱洁,眼下也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酒气,扯了外衣便朝着书房里小憩的卧榻走去更个衣。
趁着他转身的一瞬间,柔嘉连忙掏出了那密信打开看看。
一入眼,果然是她舅舅的消息——
信上说平安坊有极其形似之人她舅舅的人出现,但眼下临近端阳,坊市内人流太多,一时间被跟丢了,齐成泽来信正是请求皇帝下令封锁整个东市,一一察验。
封锁搜查?
若是真的让皇兄下令,那她舅舅定会插翅难逃。
之前的那一年舅舅都藏的很好,这次大约是动用了人给她递消息才暴露了身份。
以皇兄对他的怨恨,若是落到他手里,舅舅定然会被折磨的很惨。
她绝不能让舅舅被抓。
幸好眼下皇兄刚回,大约还没看见这密信。
柔嘉舒了口气,但她也不能直接将信拿走,否则齐成泽定等不及了定会直接面圣。
柔嘉捏紧了掌心,脑海中飞快地想着办法,想来想去一时间也只有先拖着他,不让他下令封锁才能让舅舅有时间逃出去。
一想到这里,她连忙将那密信系好悄悄塞了回去,塞到了一摞尚未解开的信卷的最底下。
萧凛衣服都没系好,便大踏步的出来,一手掐过她的腰直接揽着她坐到了膝上。
“没有酒气了,你闻闻?”
他凑过去,按住的后颈将人带向自己。
酒后的他眼神微亮,比平时要更为直接。
“还有一点。”
柔嘉侧身往后退了一些,后腰抵在了桌面上,牢牢地挡住桌案上那一堆被红绳系着的尚未打开的信函。
“退那么远做什么?”
萧凛拉着她的手便往他膝上拽。
然而他一使劲,柔嘉吃痛,皱着眉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萧凛将那细嫩的手托起,才看清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划痕,长长的一缕分外显眼。
“是被猫挠了吗?”他抚着那伤问道。
只是破了一点皮,柔嘉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伤的,可能是刚才翻找圣旨的时候,也可能是被猫挠的吧,但她眼下全然无心在意这些,胡乱点了点头:“应该是。”
萧凛摩了摩那周边,起身替她拿了个药膏,拉着她的手细细地涂着。
涂到一半,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笑了笑:“这猫看来是随了主人了,都喜欢挠人。”
两人面对面坐着,柔嘉一掀眼帘便能瞧见他眉骨上的伤,蜷了蜷指尖,微微有些脸热。
她一蜷,萧凛又将那手指捋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躲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害羞?”
“你别说了……”
柔嘉气恼地直接按住了他的嘴。
这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满口胡言乱语,非得叫人下不来台。
她一生气,连腮帮子都微微鼓了起来,萧凛轻笑,薄唇一闭忽然擦过了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