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笑:“做甚么?太宰的骑射技艺实在堪忧,寡人还未尽兴,眼下距离春狩宫宴还有段时辰,不如……”
成蟜抿了抿嘴唇,他似乎有些“害怕”,但很快眼神坚定,干脆搂住嬴政的脖颈,主动亲吻上来……
天色昏暗,猎场的营地中觥筹交错,敬酒祝词的声音不绝于耳。
“唔……”成蟜翻了个身,酸的他一个激灵,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抬着头看着营帐大门的方向,隐约能看到外面透露进来的火光。
已经是宫宴时分?而自己睡过了!
成蟜赶紧坐起身来,他堪堪坐起,锦被哗啦一声倾泻而下,露出成蟜那一身新鲜的吻痕,成蟜低头看,自己竟没有衣裳,赶紧将锦被拉过来,紧紧掩着身子。
他抿着唇,苦思冥想,嬴政也真是奇怪,即位之前不情不愿,自己强迫于他,嬴政也是挣扎许久才肯就范,这即位之后,白月光回来了,嬴政却看也不看白月光一眼,甚至主动与自己欢好,没有半点子不情愿,还仿佛一头见了荤腥的野兽一般不知餍足,成蟜一条性命险些被他折腾了半条去。
“好生奇怪……”成蟜喃喃自语:“君上怎待他的心上人如此冷淡?难道其中有些古怪?”
他这般自言自语,捞过衣裳来穿,今日是春狩的宫宴,身为百官之首的太宰,肯定要去参加。
成蟜连忙穿好衣裳,“叮铛——”一声,似乎碰到了甚么,转头一看,是一枚玉佩。
那玉佩挂在革带之上,革带应该是嬴政所配,兴许是摘掉革带换了新的,因此忘了将玉佩取下来。
是大傩伥子玉佩!
成蟜“不认识”这枚玉佩,却觉得分外眼熟。
他慢慢走过去,歪头仔细看了看,白洁无暇的玉佩上雕刻着螭虎食童子的画面,童子面色安详,甚至面带喜悦,玉佩雕刻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奇妙之感。
“可惜……”成蟜感叹道:“可惜这好端端的玉佩,摔碎了,怎么就两半了呢?”
他说着,伸手去触碰玉佩。
“唔——”一股暖流顺着玉佩传导而来,温润透彻,令成蟜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那温暖的气息一下子驱散了成蟜身子上的酸软。
不止如此,排山倒海的画面犹如走马灯,涌入成蟜的脑海,全都是嬴政相关,各种各样的嬴政,猜忌的、戒备的、温柔的、宠溺的。
成蟜险些站不住,身子一个踉跄,软倒在软榻上。
“蟜儿?!”
正巧,嬴政打起帐帘子走进来,便看到成蟜摔倒的样子,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捞住成蟜,担心的道:“怎么下地了?”
成蟜定定的看着嬴政,眼神先是迷茫,又是糊涂,然后是复杂,最后变得了解,灵动的黑色眼眸不着痕迹的动了动。
好啊!
成蟜触碰到大傩伥子玉佩的一瞬间,全都想起来了,甚么位高权重的太宰,甚么被霸道国相强制爱的小白花长公子,都是在做梦,且都是嬴政利用大傩伥子玉佩主导的梦境!
成蟜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便宜哥哥也真是够重口的,这么会顽,一会儿强制,一会儿马背的,羞耻的成蟜不敢回首。
成蟜暗暗磨牙,好呀,喜欢顽是罢,陪你顽顽!
“太宰?”嬴政见他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道:“怎么了?”
成蟜故意道:“君上,这玉佩是……?好生眼熟,只是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嬴政这才发现自己落掉了玉佩,连忙佩戴在身上,搪塞道:“只是一方玉佩,碎开了,不怎么值钱。”
“既然不怎么值钱,不如丢了罢。”成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