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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1页)

张孟潭跪在那里专心的挖着,心里还在回忆着昨晚的梦境。经历了一场剧变,他不知道自己对吕佳的爱是不是仍旧那么疯狂,在这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可能会有什么缺点,可是为什么现在心里却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看上去似乎对任何人都若即若离的女孩子未必适合自己?是我自己变了吗?

他不知道,当一个人当真在生死线上走上那么一回以后,大都会产生类似佛家顿悟的感觉,以往看不透的事情此刻如掌上观文,当初重要的东西可能会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而原来司空见惯的事情却可能显得重要起来。然而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这样的念头只不过在他的大脑里闪了一下就过去了。

雨后的土壤比较松动,他的匕首也锋利异常,没有多久他就挖了好大的一个坑。

张孟潭跳进坑里躺了一躺,觉得浅了一点,并且短了一点,因为程高比自己还要高些,于是爬起来继续挖。

太阳出来了,张孟潭抱着僵硬的程高走出了山洞,来到他用了一个早上才掘出的那个墓穴,小心的把程高放了进去。

他在战友的身边跪了好久,最后,泪眼模糊的摘下了挂在程高胸前的铭牌,紧紧的握在手里:“兄弟,你安息吧。”

他无法说出其他的话,那种刻骨铭心的愧疚心理让他几乎一刀捅了自己,他后悔昨天只顾了自己逃命,却把这个朝夕相处的战友扔给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土人。

程高的手枪不见了,想必是那些土人给拿去了,或者他临终前曾经拔枪反抗,遭了毒手以后就掉到了山里的某个地方。但是他的匕首还在,于是张孟潭解了下来,连鞘一同带到了自己的身上。

埋葬了程高,张孟潭忽然觉得饿极了。此刻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想起了昨天被自己扔掉的那块肉,冲动之下来到洞口的那棵大树旁边想找一找,可是忽然想起土人的凶残,那块肉说不定是人肉,于是没有了半点胃口。

张孟潭慢慢的走向那个平台。那几具尸体仍旧躺在原地,老者的眼睛仍旧大大的睁着,像死鱼的眼睛。土人的伤口被雨水浸得发白,有的里面已经开始生出了很小的蛆虫,看上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那个土人的头领头朝下趴在山坡上,肠子在身后拖出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看上去恶心得要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草原惊变6

山坡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首,有的死前似乎挣扎了很长的时间,在山坡上留下了很远的抓爬的痕迹。——这些人都是被他们的同伙活活踩踏而死,他们退却时简直像受惊的儿童,全然没有了追杀张孟潭的勇猛。

他本来想把这些尸体埋葬起来,但是当真看到以后又觉得厌恶,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山谷里面静悄悄的,似乎这里从来就不曾有过人迹。如果不是刚刚埋葬了程高,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几具尸体,张孟潭一定会认为昨天的经历是自己做的一个可怕的梦境。

站在平台上他冷静的思忖:那些土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喀拉卡是什么意思?还有阿米喀拉卡?既然他们必欲杀掉我们而后快,为什么到了平台这里却不再追杀我了?原来以为他们害怕山洞里面的什么猛兽,可是山洞里除了那个坐像以外没有任何东西,对了,还有那个小的雕像,难道他们是害怕这些东西?

他摇了摇头,觉得这样的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与其说他们害怕,还不如说这些土人把那个山洞看成一个圣地,不敢随便侵入。他清楚的记得,昨天下午他们在这里曾经一边喊着“撒南”,一边向他下跪,而且在那以后就不向自己投掷标枪了。看起来他们不是向自己下跪,而是在向那个山洞下跪,所谓的“撒南”也许是“神灵”或者“上帝”一类的意思。

土人的崇拜有时候真的有点莫名其妙。可是我该怎么逃出这个地方?

他的肚子咕咕的叫,四下扫视一番,发现一棵树下有很多新鲜的蘑菇,于是走上前去抓了几把塞了个满口。

一顿饱食以后,他觉得有了精神,于是开始认真考虑应该如何返回自己的部队了。

张孟潭的声音里面有一种很强烈的催眠作用,让刘东华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觉得浑身发冷,于是抱紧了双臂。

一个普通的人,如果在非常平凡的一天一觉醒来以后,忽然发现自己被成千上万的土人追杀,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幸亏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是训练有素的张孟潭而不是他笨手笨脚的刘东华。

一边这样想,刘东华一边觉得有点发抖。

曙光下的张孟潭尽管胖头肿脸的,但是看上去仍旧十分英俊,尽管如此,刘东华却觉得老总的表情十分狰狞,一时间竟然拿不准他会不会忽然扑过来把自己撕成碎片,于是本能的往后拉了拉椅子。

张孟潭有些无奈的笑了:“害怕我了?没有必要吗。如果你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一个和你朝夕相处的战友忽然被别人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害了,而那些人还费尽心机的要把你弄死,你会怎么样?”

被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刘东华觉得有点难堪,他没有答话,尴尬的把头转向窗外:“老总,天亮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草原惊变7

天已经亮了有一会了,太阳从东边的山顶喷薄而出,把金色的霞光慷慨的洒向大地。出门作业的牧民们远近呼应,牛羊的叫声此起彼伏,汽车和拖拉机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所有的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浑然天成的交响乐,听起来让人感到十分惬意。

看守所的后面是一条马路,前面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原野。

刘东华打开窗子,清凉的晨风吹了进来,不由得精神为之一爽。他眨了眨酸痛的双眼向远方望去,碧绿的原野尽收眼底,草原上雪白的羊群如同天上的云,于是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刚刚过去的一夜,听老总给他讲了那么不可思议的故事,让他觉得如同坐在冰窖里面,浑身发冷,可是再次看到明朗的天空和碧绿的原野,他忽然觉得那些让他听起来毛骨悚然的故事距离此地那么遥远,都是一些根本不可能和自己挨上边的东西,刘东华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能生活在这块土地上该有多美好啊!

他想起了被张孟潭打伤的丹巴。丹巴虽然是个乡长,方圆几十里以内是个父母官,但是表面看上去随和,总是笑眯眯的,不过那些蒙古牧民对他都很尊重。这个人似乎在骨子里面有一种威仪,即使是初次见面也让人不敢轻视他。

不知道乡长和那些牧民的伤势如何,希望他们不要有什么事情,不然这些愤怒的当地人还不来把我们给宰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刘东华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很多人吵吵嚷嚷的越走越近了。也许是老总讲的故事给他的影响太大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受不得任何惊吓了,以至于每次外界有了一星半点的异动都让他感到事情要遭,于是探出身往外看去。

他们所在的看守所办公室在二楼。当地民风朴实,尽管有这个看守所,但是平时几乎用不上,这里早就被一个乡镇企业租了过去当成办公场所了,之所以还叫看守所,仅仅是因为二楼还为看守犯人的目的而留了几个房间。

声音来自大楼外面左边的拐角,由远而近。刘东华惊恐的看去,但见大群牧民身着民族服装汹涌而来。前面十几个人披麻戴孝,其中的四个人步履沉重,扛着一个担架,担架上僵硬的躺着一个老人。刘东华的眼神很好,不等他们走到跟前,他就看了出来,躺在担架上的正是那个马赞艺人吉日嘎拉,而走在旁边,一边走一边和一个壮年牧民争执,也是一身缟素的则是那个漂亮的蒙古女孩子乌云其其格。

出了什么事了?他们要找我们的麻烦吗?刘东华有些惊惶的看着愤怒的牧民,同时搜肠刮肚的回想着昨天老总发疯的整个过程:好像没有伤到那个老人啊。当时老总以一种非常恐惧的眼神看着吉日嘎拉,同时一点点的后退,丹巴向前拉住了他的手,老总扭断了他的胳膊,然后就拉了我拼命的奔逃,怎么吉日嘎拉却死掉了?

“糟了!”他喃喃的说了一句,因为他知道,能说服这些牧民不要动粗的现在恐怕只有乡长丹巴,而乡长还在一公里以外的乡医院里面,——希望他还在那里,万一他连夜去了县医院就更惨了。

“怎么回事?”张孟潭立起身,来到窗前,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了。

一个牧民看到了他们,立刻指着张孟潭大叫一声,人们转向这边,叫骂声四起。牧民们把吉日嘎拉的尸体停放到地上,一窝蜂的向楼门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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