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听了这话忽然安心了许多,也冷静了下来。
她感激的望向轩辕珀:“我们即刻起身。”又转身对纪冷道:“劳烦爷爷为我们准备快马和干粮。”
“已经安排好了。”纪冷这些年收了京城的势力,他能做的也确实有限。
夕颜不再多言,赶紧回房收拾。轩辕珀与沈离也各自回住处收拾。
她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七言伤势未愈,必然得带上,还有那只哪吒布偶……
片刻后,三人骑马在夜色中直奔邺城。
……
邺城,城楼顶。
一位黑衣男子提着一壶酒笔挺的站在城楼顶,望着前方。城墙上火把的光亮照应出他英俊的脸庞,修长的身影在夜风中依旧高大挺拔,风中青丝有些凌乱,一双桃花眼却写满哀伤。
他苦涩一笑,将酒壶一饮而尽。
远处一个黑影轻功卓然飞向此,缓缓停在他身旁,迷离的看向他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宫主,夜色凉,披上吧。”
这黑影是一位不苟言笑,冷若冰雪的女子,说话时低沉气足,内力比男子还强。她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小心翼翼的为男子披上。
男子正是幻虚宫宫主夜无白,他往日着白衣较多,黑夜中的他身着黑衣,落寞冷峻,与往日截然不同。
夜无白指了指前方道:“那便是洛州的方向,不出我所料,明晚夜幕降临时他便能抵达京城。”
“……”来人望了望前方,她自然知晓夜无白说的“他”是何人,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京中事务繁忙,王爷也该回来了。”
“是啊,京城风云变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竟然离开了十日之久。”夜无白张口手指,感受这风从指间划过,这凉风他吹了十日。
“宫主您替王爷看着呢,出了不岔子。”
夜无白讥笑道:“我?”
来人笃定道:“是,宫主您无论多难,也未真正伤害过王爷。”
荒谬!这是多么荒谬之事?
夜无白不想再谈此事,转而问道:“秦燃,你亲自过来,可是那个人又有新的指令?”
秦燃拿出一封信函,夜无白并未伸手去接,她上前在夜无白身前低语一番,风声阵阵将话音掩盖。
“呵!”夜无白讥笑道,“他还真是不顾我的死活呢,无论多凶险的指令都敢下。”
秦燃思索良久,也不知如何安慰夜无白:“他……毕竟是您的父亲。”
夜无白仿佛听了一个十分滑稽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父亲?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是否笑得太过用力,他眼角溢出的眼泪。
“无论如何,为了雅公……为了您的妹妹不嫁去狼人部族也得完成此事。狼人部族的女人连牲口都不如……”秦燃眼中闪过坚毅。
提到胞妹,夜无白无奈,母亲也故去,那人能用来威胁他的也只有这个妹妹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回去吧。”
夜无白飘忽的凝视着夜空,心中悲喜转换。悲,自己出生便尝尽世态炎凉;喜,他终于要回来了。
“是。”秦燃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