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知州不由“嘿嘿”有声地笑了,眼睛珠子向着身边的陆同知看了一眼,要“借”
他的嘴说话。
姓陆的当然会意,一手拍向椅子扶手,“叭”的一响:“放肆!”
三个女人陡地为之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说得好好的,对方说翻就翻,忽然变了脸。
陆谦的这声叱呼,可也并没有把对方三个女人“唬”住。
“怎么,不叫我们走?”
潘夫人那一张白中透青的脸,无比奇+書*網阴森,气得全身打抖。
“我们不去太原……难道还不叫我们走……”
“走?”陆同知翻动着一双小眼:“走上哪去呀?要不是看在你家大人过去在朝廷为官的份上,你们母女早就下到大牢里了,还能在这里跟你们坐着说话?”
“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不能走?“
再也不能保持沉默,洁姑娘忽地闪身而前,水汪汪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凌厉,那样子真像要把对方两个人给吞到肚子里。
汪知州倒似吓了一跳,可是接下来,他却“度大量大”地又“嘿嘿”有声地笑了。
深邃的一双长三角眼睛里,迸射出“色情”的火花——他是用“欣赏”的眼光,向对方这个少女品评地看着,脸上丝毫也看不出一些恼态。
陆同知很明白这位上官的意思,“爱乌及屋”也不便发作,一时也嘿嘿有声地笑了。
“为什么?大姑娘你这话问得好,难道你还不知道?你们母女,就连这个小丫头也算上……”
伸手一指,把彩莲吓得打了个哆嗦,慌不迭闪向小姐一边。
陆谦说:“你们这一路上杀官拒捕,犯的罪可大了,还想能活着回去?走!走到哪里去?”
“谁杀人了?”
洁姑娘气得声音都抖了:“我们连个鸡也不敢杀,谁杀人了?你可别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好厉害的小嘴!”
陆谦歪过头,向“知州大人”打趣道:“抚台大人的公子幸亏没有娶了她,要不然还得了?过门三天非弄‘崩’了不可。”
汪大人却是欣赏地“哈哈”一笑,连说了两个“好”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样子是有点累了。
“子珍,这堂官司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明天见面再说吧!”
一言未已,张开大嘴,连打了两个哈欠,这堂夜审看样子他是审不下去了。好在有个心腹陆同知,交给他决计是错不了。
送走了知州大人,再回过头来坐下,陆同知老爷这个派头儿,确实够瞧的了。
一脸的轻率浮华,把一双腿脚高高跷起来,放在大理石方几上,陆同知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却只是向着眼前潘家姑娘频频打量不已。
“大姑娘你今年十几了?”
“我……”洁姑娘生气地把脸扭到一边:“不知道!”
“好,”陆同知嘿嘿笑了两声:“不说我也知道,既是婚配之年,总也有十六岁了吧!”
“陆老爷,你问这些事情干什么?”
潘夫人脸色极是阴沉:“我家大人虽然已死,却是清白之身,我们没有犯罪!你还问不着我们。”
“问不着?”
陆同知那张黑脸上一霎间布满了阴森气息:“不给你们说清楚,你们还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