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门叶一舟,愿领教道友妙法!”
一声突兀的轻喝划破现场的宁静,随着一道身影扶摇直上一跃,便见擂台上出现了一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一脸美须,神色肃穆。
淮阳门,叶一舟!
游鸿子心里咯噔一下,暗自苦笑了声,怎么把他惹出来了。
叶一舟,淮阳门护法,据说为人仗义,风度翩翩,手上水行法术威妙无穷,实力大概在皇极一重至二重上下。
“哦,原来是叶道友,游鸿子有礼了!”
“游鸿子道友,听闻半年前,你曾仗着在世俗界大盛国当过宰相,以帝皇名义要求各郡各城贡献陨星石,为了一条飘渺无踪的灵矿脉,私征民夫,还出了一条什么三严四戒的破律例,惹得大盛国民怨滔天,百姓流离失所,我没说错吧?”叶一舟淡淡道,眼睛看都不看游鸿子一眼。
什么!
叶一舟话音刚落,游鸿子便勃然变色,手上明玉龙牙扇微微指向对方,暗聚灵元,只怕是道心已乱!
不可能,这件事我做得如此隐蔽,这家伙怎么会知道!
游鸿子脸上瞬间闪过好几道表情,然后一阵沉默后,便见他抬起头哈哈大笑道:“叶道友,这种事情你是从哪里听回来的?这种因果缠身的事,我游鸿子岂会轻易去沾上它!就更别说惹起民怒这么大的报应了!”
“哼,狡辩!“叶一舟冷笑道。
他的家乡正是在大盛国的一无名小村内,原本叶一舟以为自己修行后,家族可以过上太平日子,岂料在半年前的一次探亲中,他发现家族惨遭巨变,族中男丁竟被都征用为民夫,留下一村妇孺老弱,无力更生。期间,村中更遭那马贼盗匪烧杀奸淫,整个家族最后只剩下几人存活!
于是,叶一舟怒了!
当天,他便找到那些马贼的匪窝,全数动去见了阎王。至于那大盛国强征民夫,经过他一月来仔细调查,终发现是修士所指使,为的是挖那虚无飘渺的什么狗屁灵矿脉!
他辗转舟车劳顿,终于让他发现整件事幕后的指使者,正是当过大盛国宰相的游鸿子!
“游鸿子,正是你与门下弟子间交流信息的玉符,这可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你抵赖!”
望着游鸿子那狡诈的面容,叶一舟好生厌烦,直接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符,举在手中,朝台下一干修士大声道。
顿时,众修士皆是议论纷纷,不时还跳出几个闲着无事的家伙,跑出来起哄道,狠不得两人立马开杀起来。
“哼,叶一舟道友,你也管得太严了吧!不错,此事正是我做得又如何,如那碧庭派孤寂子道友所说,凡人只是蝼蚁,我遣他们挖寻灵矿脉,乃是为这天下修行者谋一份福利,这又有何不对?三界六道还不曾降下雷罚,便说明我做的事是对的,你有何资格在此谴责于我?”游鸿子见事情到了这句局面,惟有承认此事,口中冷笑连连道。
“哼,既如此,拿命来吧!”叶一舟也不废话,口中轻喝一声,双手连续掐出几道法诀,便见无数道水箭在空气中迅速形成,然后激射而出,射向游鸿子。
“叶一舟,你狠!”游鸿子狼狈的上下腾挪,口种怒吼道。
论道大会的武斗,本就是为修行者结怨双方设立的,所以在场中人都没有阻拦台上两人,反而是悠然的坐在一边,愉快的欣赏起来。
“游鸿子估计要糟了,叶一舟此人行事作风正派,他口中所说之事,估计百份之九十是真的,何况叶一舟水法绝妙,孤鸿子仙尘派所学颇杂,样样都拿得出手,但又样样不精通。所以此战,孤鸿子比败!”
旁边,赵山河漠然点评道,那份了然于胸的表情,倒是让白若佩服不已。
果然,从一开场,叶一舟手上的法术便没停歇过,各种水属性法术糅合着他自身的灵元,好象源源不断的浪潮一波一波袭向孤鸿子。而孤鸿子,尽管身法腾挪敏捷,但处于被动中,只能是处处收到压制,脸上一片铁青,显然也是怒上心头了。
说句实话,修行中人哪个没有利用自己的能力为自己谋取过利益,只是这叶一舟也真是不开窍,硬要拿这件事跟我拼命,难道以为我真怕他不成?
此时游鸿子如是想到,只是如果他知道,因为他这件事,叶一舟唯一在世俗界的渊源从此断根后,他不知会有何感想。
电光火石间,叶一舟是施法是越来越快,他好像毫不介意勤修苦得来之不易的灵元般,狠命施展着自己所会的任何威力强大的法术,为的便是了解眼前之人。
水龙箭,水云破,玄冰咒……
一串串法术的口诀从叶一舟口中念出,清一色蓝光充斥在擂台上,将游鸿子吞噬在一片汪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