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獾带两个西装革履返回茶园,不但鲁欢没有想到,蛋儿也没有想到,疑惑朱獾为什么要他拿摘好的茶叶过去?
“各位乡邻,这两位是来自省城的大老板,他们愿意以最高价格收购我们村的茶叶,你们快拿茶叶过来。”朱獾站在大松树下朝茶园高喊。
“哎,仙子,不是说好我们只收购你们家的茶叶吗?”“对呀,这样的价格我们不可能收购其他人的茶叶。”两位西装革履忙拉朱獾到一边。
朱獾没有理会两个西装革履,见乡邻们一个个站在原地伸长脖子将信将疑地望着她,就继续喊:“你们难道不相信我吗?他们可是出了这个价。”朱獾高举右手,五指张开。
“五块还是五十块?”
“五块肯定不可能,镇上和县里的那些老板至少十五块呢。”
“五十块的话还能有个好?那我们今年不是发大财了吗?镇上和县里的那些老板顶多只有二十块。”
“……”
乡邻们手提茶篓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但还是没有拿摘好的茶叶过来,朱獾转而喊蛋儿:“你快把茶叶拿过来,两位省城来的大老板今天要回去的呢。”
“哦,好嘞。不过大箩筐我拿不动,你过来抬。”蛋儿站在茶树垄里回话。
朱獾捅了一下站在她旁边的鲁欢的腰,说:“你过去和蛋儿抬过来。”
“嗯,好。”鲁欢过去和蛋儿抬那只装满刚摘下来茶叶的箩筐,抬到朱獾面前额头满汗,气喘吁吁。
朱獾对省里来的两个西装革履说:“过秤吧。”
“这是你家的吗?”其中的一个西装革履问朱獾,朱獾回答:“当然。”
“好,我们马上过秤。”大松树下放着一杆大秤,这是马夜叉所备,每年那些茶叶贩子直接过来茶园收购青叶子,大秤必不可少。当然,有些茶叶贩子自己会带一杆秤来,驴不到村人从来不用,因为不相信准星。清明节前后的茶叶可是贵如油,少一两都不行。
两个西装革履过好秤,数钱给朱獾,朱獾眉开眼笑装钱进贴身衣袋里。那些在茶园里伸长脖子观望的乡邻们立即争先恐后肩背手提装满青叶子的茶篓和箩筐到大松树下,围住两个西装革履。
“喂喂喂,我们只收仙子家的茶叶,我们只收仙子家的茶叶。”“你们的茶叶我们不收,我们不收你们的茶叶。”两个西装革履想要挤出人群,可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哪能轻易挤出?
朱獾站在自家茶园朝大松树下喊:“省城来的两位大老板,我们可是签了协议哦,你们得全部收购我们茶园今年的所有青叶子。”
“没错,我们是签了协议,但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我们只收购你家茶园的所有青叶子。”“就是,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我们只收购你家茶园今年的青叶子,其他人家茶园的青叶子我们坚决不收。”两位西装革履解释。
朱獾说:“你们拿出协议仔细看看,上面写的是不是你们以每斤五十元的价格全部收购我们茶园今年所产的青叶子?”
“是啊,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们以每斤五十元的价格全部收购你们茶园今年所产的青叶子。”一个西装革履从夹肢窝下的一只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白纸又仔细看了一遍。
朱獾笑道:“这就好了呀,你们抓紧过秤付钱,这太阳一晃就要落山了呢。”
“不不不,我们只根据协议办事,只收购你们家茶园今年的所有青叶子。”“对对对,做生意要将信用,协议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们只收购你们家茶园今年的所有青叶子。”两个西装革履夹起公文包要溜,众乡邻围在他们不肯让他们走。
朱獾问两个西装革履:“做生意要讲究信用?必须讲究信用?严格按照协议办事?是不是?”
“当然是。”“必须是。”两个西装革履回答得喉咙梆响。
朱獾不急不慢地问:“那你们再仔细看看协议上面写的到底是我们家茶园还是我们的茶园?”
“我们看看。”“啊?怎么是我们的茶园?”“喂,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对,有什么不一样吗?”两个西装革履仔细看了一下协议,脸色大变,但嘴上硬扛,喉咙却不再响亮。
朱獾说:“这当然不一样,我们家只指我们自己家的茶园,我们的茶园指的可是我们全村的茶园,你们到底收不收下乡邻们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