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云渺忽然停了动作,眨巴着眼睛望着荀斯桓。
荀斯桓如梦方醒,问:“怎么了?”
许云渺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没胃口么?这可是两人份,都被你干光了。”
荀斯桓没想到这茬,厚脸皮地往床里一倒,继续伪装:“我怕我不吃你会失望……现在好像,撑得有点胃疼。”
许云渺手支在床边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盯着荀斯桓,像在说“看你继续演”,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笑得又乖又坏。
荀斯桓被拆穿了,又窘迫又心虚,又觉得这笑里别有深意,破罐破摔道:“有什么就说吧,别盯着看了。”
许云渺目光狡黠一转,冷不丁就问:“荀律师,请问昨晚去酒桌上救我,是《恋爱法则》里的哪一条?”
荀斯桓这下是真懵了,聪明到能解决w酒店公关危机的脑袋,败给了许云渺的一个顽劣的小问题。
许云渺继续问:“是雪中送炭那一条吗?”
荀斯桓好像从那笑意里抓住了什么,心一横,说:“不是《恋爱法则》,是《演义》的苦肉计。”
许云渺笑得眉眼更弯,而后幽幽开口:“挺得意啊?觉得自己很聪明吧?我很好拿捏,很天真是不是?挺有成就感吧?”
荀斯桓闻言,心一下沉底了,不敢再胡说,小心叫了一声许云渺的名字。
许云渺没理会,继续幽幽道:“收买我的朋友,打听我的行踪,决定我的工作,安排我的住处,步步为营,运筹帷幄?”
荀斯桓心中寒意顿起,急急说:“云渺,你听我解释……”
“怎么早不解释?”许云渺头一歪,不再笑了,“去还运动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一直在等你解释。”
荀斯桓回答不了。
他没想过什么时候告诉许云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是没想过一直隐瞒下去。
或者,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期盼着许云渺能想起过去的一切,如此便不用解释,许云渺一定会原谅他。
原来,他还是做了弊,利用着他对许云渺单方面的了解,比谁都轻易地讨好着许云渺,走着一条独他一人知晓的捷径。
“荀律师,你的试用期结束了。”许云渺淡淡说,语气笃定,这一次不是赌气,是心意已决,不容解释。
荀斯桓彻底慌了,后悔与自责洪水一般淹没他。他像怕许云渺就此逃走一般抓住许云渺的手,那么用力,都不管会不会抓疼人。
“云渺,你听我解释……我,我就是,太想和你在一起。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是我没有分寸——”
荀斯桓瞳孔地震,酒精中毒都没让他完全丧失理智,可现在,大脑空白了,只剩下本能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