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的固执,旁人自然是能理解的。
可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
褒姒轻轻一叹。
把自己这边的油灯灭了,也不管甲先生和凤褚要闹多晚,反正他们自己会回水缸回笼子,就算不在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白天真是折腾死人……咕哝着,褒姒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褒姒例行每天的惯例去给额娘宜妃请安。但这次请安,却意外听到一个消息,硕亲王府的贝勒皓祯,文武双全,品德兼备,到了适婚年纪却没有取妻。前两天皇上召见各王公子弟进宫,对答如流从容不迫不说,在御花园里面遇见了‘刺客’,竟然奋不顾身神勇地将歹徒擒住。事后才发现这‘刺客’是皇上命人假扮的。
龙心大悦的同时,皇上对硕亲王府的贝勒皓祯真是赞不绝口。
如此人才,还未婚配,当然得指一门亲事了。
就宜妃的消息,皇上似乎有把夜青指给皓祯的贝勒的意思。
褒姒心里一惊,要她嫁给做事拖泥带水的皓祯?!
不要不要,那她宁愿回到周朝再给犬戎请的道士追个几千里。
精卫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毕,现在又冒出这一茬,褒姒不可说是不头痛。
看来,她得乘着圣旨还没颁下来想出条永绝后患的办法了。
知己知彼
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前些时候,夜青就已经表明了自己不想嫁给皓祯的心愿,宜妃如此宠爱夜青,也明白小女儿的那点心思,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还是有那么点膈应的。
幸好现在圣旨还没有颁布下来,一切都在观望的阶段。不过褒姒知道心态不能太乐观,若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这圣旨迟早会下来的,到时候再想改……也就难了。
她说给宜妃听的那段话,必定不能说给康熙帝听,最好的办法是从皓祯自己身上挑骨头。她就不信了,一名八旗子弟长到这么大真的一点落人口舌的风流韵事都没有?
褒姒自己要留在宫里,应付随时回来的变化:什么今天这个娘娘做寿啊,明天那个娘娘邀着去赏字画啊。而且说到打听消息,第一把好手非凤褚莫属。从洪荒到未来,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那只凤凰这个时候突然精明了,居然问道:“任何事情都得有代价,你的代价呢?”
褒姒面无表情地说:“让我到这边来也是你的注意,别在这个时候和我谈什么代价。穿帮了难看的未必是我?”
听了这话凤褚直摇手指,反驳说:“若你用我欠你的那个要求,我可以跑着一趟,不过你可想清楚了,就要这么浪费掉?若不用,你嫁掉了,离开了熟悉‘夜青’的嬷嬷宫女,穿帮的机会更小,我又何乐而不为?”
一番话说的没有漏洞,褒姒也拿他没办法。心里一番挣扎,一个要求换这个点消息,实在太划不来,还不如要个凤凰盅原地满血复活来得实在。
见褒姒一时没说话,她的心思凤褚瞬间了解。他从笼子里面飞出来,落地时已经一身华服,双手拢到袖子里面,凤褚笑吟吟地道:“代价是亡国祸水褒姒姑娘的一个吻如何?”
语毕,房间里面一派寂静,就连甲先生也默默地爬回水缸里面了……顺带,前爪捂住眼睛。
褒姒面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凤褚,这令凤褚背后不禁汗毛倒竖,整个青丘的狐狸都出动了那可不是闹着好玩的……就算是他这么会跑路的人,也要脱一层皮。
就在这时,褒姒勾勾食指,示意他过来。
凤褚乖乖地过去了。
他预感那狐狸一拳揍过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刚刚走过去站定,就感觉脖子被狠狠一拉,再一回神地时候,凤褚只觉得嘴唇上一暖,湿软地唇瓣贴了上来。
扎扎实实地一枚热吻。
吻完褒姒松开凤褚,就连脸红的都没有,平淡地说:“快去,越详细越好。”
只有凤褚一个人立在那里风中凌乱了,虽然求吻的是他啦……但是为啥现在心情发杂的也是他。凤褚有点欲哭无泪,本来只想开个玩笑,为什么他现在反而觉得他比较吃亏?
待凤褚走后,甲先生一面缓缓爬出来,一面说:“年—轻—人—呐—”
心里补充完了这一句。
(真是的着老朽的面秀啥甜蜜也不害臊老朽都替你们脸红!)
褒姒坐在椅子里面,瞥了甲先生一眼,淡定地说:“甲先生你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复返了就别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