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说啊,师父倒是淡定,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其他那些师叔几乎个个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自从进入决赛以来,几乎都不怎么露面,要么称病,要么称闭关修炼,我知道他们怕见人怕丢脸,难道我们这些弟子就不怕了嘛!也不想想法子力挽狂澜,难道就任由那什么劳什子的长仙门和无量山骑在我们头上嘛!”
清扬说着说着,神色由怒转悲,看着极为忧伤,让缘风卿心生不忍。她思虑片刻才说,“清扬,今夜你让清渺、清昊和清殇师侄到落霞峰来一趟吧,我想给你们一些丹药作为后备,这剩下的综合排名赛不如就由我们几人担纲,如何个顺序倒是需要从长计议。”
“真的?”清扬一听喜出望外,跳起来问,“小师叔,你说的可是真话?”
“当然。”
清扬立刻转身,一溜烟儿的跑出了院子。看着他的身影远去,缘风卿无声失笑。
趁着这个空闲的时机,她正好美美的泡了个香浴,再去后山林子里采了些新鲜的蘑菇,打了只野鸡后,自己在厨房里炖了盅野鸡鲜汤,好好享受了一顿美食之后,天色才渐渐黑透。
清渺等人过来的时候,百花鸣也跟着来了,她虽然没有进入前一百名,却也希望能为师门尽一分力,听说小师叔和众师兄师姐商量综合排名赛的事情之后,立刻巴巴的跟了过来。
等众人在院中石桌旁坐齐之后,缘风卿才将清茶放入茶炉上,点燃两张火灵符不久,茶香便已袅袅,清雾映在每个人脸上,如同蒙了一层薄纱,
好好挑选了一些容易恢复伤势、元力的三至五品的丹药,每人送了两三瓶,看的几人欣喜若狂,尤其是曹清昊与梅清殇,平日与小师叔并无交情,却得小师叔无私赠药,自是感激涕零,只差没有下跪叩谢。
送完丹药之后,缘风卿才说,“既然明日就开始综合排名赛,我已经想过,你们都是经过数场战斗才能进入个人排名赛前一百名的,或多或少都有暗伤,灵气也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这擂台就由我来守吧。”
众人一听全愣掉了,清渺第一个皱眉道,“小师叔,不可。”
“为何?”缘风卿不解的看着他问。
清渺还未回答,清扬已抢着说,“小师叔有所不知,那天香谷素来以快攻出名,而且他们这次是故意针对我们苍云门,对其他门派的弟子尚有留手,对我们却是毫不犹豫,好几个弟子被他们所伤,着实气愤。”
“不错,小师叔,若由你镇守擂台,天香谷必定会全力出击,恐怕会伤了你。”清渺接言,皱紧的眉头显露着内心的担忧,倒让缘风卿想起自己与天香谷的往日纠葛,她自己倒是不以为意,也没有真把天香谷当成仇人,可对方未必这么想,尤其是火萤儿和莫谷主的女儿,只怕真如清渺担心的那样,会对自己刻意针对,命谷中弟子全力应付!
不过,她也并非怕事之人,而且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也将天墨家族所有攻击法术温习过了,只要不是结丹期以上的弟子,应该不成问题。况且,若是由她出面重挫天香谷的弟子,也可以为清渺他们扫清障碍,倒也不错。
所以,她笑道,“无妨,若是由我来吸引所有天香谷弟子的注意,倒也不失为一计,等我撑不住的时候你们再上吧。逍遥和蓬莱也和苍云差不多,主修内息,那长仙门和无量山是怎么个情况我倒不知,清渺说来听听。”
清渺本想再劝,忽听门外传来韦一笑狂放的笑声,紧接着院门被推开,一股轻风袭来,吹得众人衣衫皆飞,视野之中,麻衣乱、醉意熏然的韦一笑摇摇晃晃的闯了进来,边走边说,“不错,天香谷算什么,做我韦一笑的徒弟,就应该无畏无惧,迎难而上,否则怎能逆天而行,修炼成仙!”
众人急忙起身,齐身称呼,“韦师叔。”
缘风卿则立刻上身扶住韦一笑,从他身上涌出一股浓烈的酒香,熏得她忍不住轻咳,不由劝道,“师父,适度饮酒可以强身健体,但饮酒过度却会伤身,你既然回来了,不如好好留在落霞峰,容徒儿尽一尽孝道吧。”
“好,甚好……,”韦一笑任由她扶到石桌旁坐下,醉意微眯,掠过众弟子后,随手将手中的酒葫芦放在桌上,食中二指轻轻一点,众人只觉一股轻风扑面,下一秒就有无数跳跃不止的金色符文涌入识海,神色俱是一凛。
修仙之人皆知这是韦一笑在传授功法,虽不能一夜练成,但记在心里再慢慢领悟,自是天大的造化。况且,韦一笑乃是苍云门修为最高的长老,目前整个灵川大6也只有三百多个元婴真人,韦一笑便在其列,他所传授的功法必定是门中藏宝阁内没有好东西,自然欣喜若狂,急忙稳定心神将那些金色符文全部接收,之后也顾不得道谢,个个盘膝而坐,开始专心领悟。
缘风卿倒没有过度欣喜,等金色符文传授完毕后闭目感应了一下,这是一套远攻的战术,名唤“太一真清术”,乃是幻类真诀,以形入幻,织造法攻术,中招者会受到幻术的影响,自觉放大受伤的程度,的确是一门奇术。
“多谢师父。”睁开双眼,缘风卿轻声道谢,韦一笑见众弟子都在静心领悟,面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之色,唯独她神色平静,并无过份的举止,却是叹道,“都怪为师不好,这些年没有好好教导你,让你独自在落霞峰当家,才养成这样不喜于色的沉闷样,你一个妙龄少女,本该活泼开朗才好。”
缘风卿一愣,无奈的撇了撇嘴,倒是借机劝道,“是啊,师父也知道这些年没有好好教导风卿嘛,不如今后留在峰上,一来好好教导徒儿,二来也让风卿有机会孝敬您才是。”
韦一笑哈哈一笑,“不错不错,为师正有此意,”话语刚落,却又抓起桌上的酒葫芦狂饮起来,看着他狂放不羁,仿佛对世间任何事都不在意的神态,缘风卿却深知他心中的苦闷,不过是靠这嗜酒如命的假象遮掩罢了。说起来,韦一笑与她倒是同病相怜,各自有段不堪回的往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