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执事躬身说是,大步往外走。
过了两个时辰后,邢执事率领一帮弟子回禀宗主:“经探察,发现了结界附近有两个脚印,一个为男子,还有一个足印小巧,大抵为女子,尚不清楚两人身份。那处角落偏僻,几乎没有弟子踏入,这几日天气晴朗未曾下过雨,所以脚印清晰完整。”
宗主神色冰冷:“可见,有人使用金阳印放进了妖魔。”
他的眼神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比起容修齐被害,更让他动怒的是,竟有人勾结魔族。
宗主厌恶魔族,他认为正道与邪恶势不两立,凌虚剑宗为正道,而邪恶便是穷凶恶极的魔族人。只要他活着一日,就无法容忍魔族星火重新在世间燃起。
“给我搜查,容修齐死后,谁出过山门,又有谁手里窝藏金阳印!”
重绵晚上去容吟屋子,她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你听说了嘛!”
容修齐被人杀死了,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让她思索了一个下午,思来想去都觉得最大嫌疑犯是伏正清。
容吟失笑:“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听闻了。只是……”
重绵不安地捏住他袖口:“只是什么?”
容吟:“此事与我们无关,你不必忧虑。”
容吟所说有几分道理,容修齐与伏正清的恩怨,与他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事情不管发展成何样,她只需做个旁观者观看宗门风云四起。
自从伏正清入魔,对他下噬灵咒,甚至杀了众多无辜百姓后,他心底对伏正清的那分愧疚渐渐消失了。
容修齐与他互不来往,是死是活,更不会牵动他的半分心虚。
关于两人的是非仇怨,容吟表现得意兴阑珊。
重绵见他不感兴趣,止住话口。
容吟撑着下巴,微微靠近她:“不谈他们了。明天是我生辰,你之前曾说送我礼物。”
他低低笑出声:“可准备好了?”
用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好像不在意的样子,他的心里却有一丝紧张和期待。
感受到他很有分量的目光,俯身时无知无觉中凑得很近的距离,重绵耳根悄然泛红,轻咳一声:“都说等生辰那日再给你,你别急呀。”
他低声说:“嗯,不急。”
重绵不说话了,翻开摆着的心法,有模有样地看起来,其实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他给灵植浇水去了。
他挑拣药材。
他又开始整理书籍和杂物。
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忙忙碌碌,白衣时而飘进视线,时而又进去某个屋子消失不见。重绵的余光悄悄捕捉那道身影,完全看不进去书,手指无意识地按着书页的边角,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页未曾翻动。
他好像永远都有事做,白日药屋,夜晚竹屋,正事杂事一堆。重绵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容吟,明日你生辰,是不是与今日一样忙?”
听到她的声音,容吟停下翻找东西的动作,从屋中探出半个身子:“怎么了?”
“一个特殊的日子,你就不要再起早摸黑了,不如休息吧。”重绵提议道。
与他相处这么久,重绵发现他的生活只是为了别人转动,师尊吩咐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药屋需要他,他呆在药屋的时间,比在竹屋还要长久,没有属于自己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