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打算详细解释。
谁能想到,他在练臂力扭伤手后,还能跟往常一样,睡前翻翻手机相册就会有反应。
“来小北,你往后看,瞧见沙发旁边的哑铃没,那个30公斤,如果练的时候间隔太短,手腕很快就会跟我一样伤到,不信你试试。至于刚才那表情,只是觉得你思维不同常人,并没别的意思。如果你现在手痒非要打一架,能不能等我先去浴室把事解决了?”
路望远说这段话时逻辑清晰,态度良好,唯独语速略快。
可见是真不想以当前这种状态跟傅成北共处一室了。
傅成北听完这一段,脑子一片空白,人都快懵掉了,他刚到底是有多傻。
忽然觉得,路望远能忍住不笑,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宽容和尊重。
傅成北自觉脸皮丢光,甚至到了丢无可丢的境地。
他看了看哑铃,又看了看路望远,终于没了脾气,干笑两声摆手:
“刚那场景给谁谁不误会啊。行了,你赶紧去。”
路望远应言转身,把笑藏在了傅成北视野盲区。
等进了浴室,他关门前略一思索,看着傅成北后脑勺促狭道:“小北,其实你能那么想,证明也挺脏。咱们两个彼此彼此。”
话音一落,他立刻啪嗒一声锁上浴室门,把有可能暴走的傅成北隔在门板之外。
不过恰恰相反。
傅成北这边并没多大反应,仅是移动步子,默不作声坐到桌前,开始写带过来的物理试卷。
他现在能无比清晰体察到自己的状态,即刀枪不入。
哪怕路望远再来他耳边吧啦吧啦说个没完,他也能淡然处之,该审题审题,该计算计算。
不得不承认,有时人在短时间内受到来自同一个的暴击太多,就会变得麻木。
这晚,傅成北在路望远房里待到十一点半。
期间除过刚开始那段,之后两人几乎没再怎么交流,各干各的事。
路望远也明白傅成北今晚憋着火,没敢再招惹。
狗急都能跳墙,何况是傅成北。
北城的秋季总是多雨水。
今夜这场大雨来势汹汹,连绵不绝,等到天空再次放晴时,已经是一周以后,恒阳私立中学|运动会这天。
久阴转晴,阳光极其讨喜。
之前沉积下来的阴暗潮湿尽然散去,到处被镀了层夺目的金光。
天空蓝得如同加了滤镜,其间只有几片白色浮絮,正随风缓慢飘动着。
不过虽然晴了,气温仍是偏低,凉风中带着丝刺骨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