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他丢在宿舍,自己玩自己的,应该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不该一见到人就凶他的。
“你——”
别是已经红了眼眶吧。
虞隙盯着他发顶的旋,已经开始后悔刚才把话说那么重了。
没想到他却只是问:
“你碰到什么麻烦事了?”
还好,声音很稳,气息也没在抖。
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莫名松了一口气。
“三言两语跟你也说不清。”
“那我们边走边说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虞隙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执拗来。
着了他的道一般,竟真的开始一边挪动脚步,一边简单概括几句。
她本来觉得,工作上的糟心事,跟景陆沉一小孩说得多详细也没必要。
可又转念一想。
正是要把情况说得严重一点,才能使得刚刚自己的坏情绪,显得更情有可原。
她于是也软下腔调来,不动声色地添油加醋。
“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碰到一个多过分的供应商!”
“他们居然在运种猪给我们的路上,偷奸耍滑作奸犯科,被抓了两天才通知我们!”
“我们这批五百头母猪都快等绝经了,结果现在种猪没啦!”
“我真的是被气到掉头发!”
“更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还有脸叫人联系我去帮他们找关系,想让我捞他们出来!你说这不是为难我一个养猪人吗!”
虞隙边往外飙台词,边偷瞄身边人的反应。
——好像没什么反应呢?
一路走回了宿舍跟前,虞隙实在想不出词了,可眼看着景陆沉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未免也太难糊弄了点。
虞隙也闭上了嘴,在他前头一阶一阶地上楼。
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开了门进了屋,他还是这副丧脸不说话,那她就扔下他回办公室加班去!
还有半层楼的时候,虞隙就开始掏钥匙。
还剩最后三四级台阶,她将门锁钥匙从钥匙串里挑出来捏住。
跨过最后一级台阶,直接一步踏到门边,半秒也不耽搁地直接捅进去,转动开锁。
不说话是吧,装酷是吧,哄不好了是吧,那你自己待着吧。
虞隙拔出钥匙,连门都懒得帮他推开,就往后退开打算走人。
——却在不过半步的距离就贴进一片温热的胸膛。
虞隙搞不明白体温是怎么从背部瞬间传导至胸口,到脸颊,再到耳朵尖的。
通过血液循环吗?
只知道她就这么被拥着进了门,半步也退不开。
景陆沉腾出一只手把门带上。
光线被切断,触觉却在绵延。
她被他一双手臂圈在怀里,颈窝瑟缩着承受他毛茸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