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隙就是冲着不好好说话,才特意下班赶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见正经人办正经事说正经话,这会儿有人跟她斗嘴了,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确实连续工作太多天了。
黎梓恬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除了没在她家客厅抽烟以外,水果也从冰箱里端出来洗了,酒也从橱柜里翻出来喝了。
虞隙扫一眼茶几,还摊着一碟炒花生米,一碟芥末鱿鱼。
——她居然,还自备了下酒菜?!
黎梓恬已经憋了好久了,终于等到虞隙回来可以问她:“哎,我能在你家客厅抽烟吗?喝了酒就憋不住瘾你知道的,实在不想去外面楼道了,你家楼道漏风”
喝点酒就从酷姐儿变话唠的典型。
虞隙打断她:“去阳台,开窗。”
然后捻起一块鱿鱼蘸芥末扔嘴里嚼。
芥末的辣不在口舌,而是从鼻腔直冲天灵盖。
虞隙睁大眼,恍惚间甚至在想,真提神,唐助理明天可以不用送咖啡了,改发芥末吧。
黎梓恬在窗口吸着冷风,一双眼睛也不消停,晃着圈打量阳台。
“哎,你找的这个家政阿姨不错呀,干活挺利索,连洗脸毛巾都晾得跟熨过一样!”
又是一口下去,应该是手抖,芥末挑多了,这一口直接把天灵盖冲翻,虞隙瞪着眼眶,捂着嘴执拗地不肯咳出声来。
“是哪家公司的阿姨啊,也推给我呗。”
黎梓恬掐灭烟头,边问边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虞隙瞪眼捂嘴,眼眶蓄满泪,泪珠要掉不掉的样子,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再活跃的人也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倏然间静可闻针。
“不是阿姨。”
虞隙等眼里的潮气都化开,才闷闷地回答。
“不是阿姨挂上去的。”
——虞隙只说不是阿姨,黎梓恬没问是谁。
不过她还是掏出手机,找到联系人,推送名片,发送。
“哎,你最近是不是过得不好啊。”
虞隙想了想,怎么能算是不好呢,怎么才算作是过得好呢。
“怎么说呢,我倒觉得,最近不顺眼的人和事还挺少的。”
不过就是最近工作忙了点,就当是还前几年闲散时的债了。
眼睛干了,不再有流眼泪的危险,虞隙继续拿干鱿鱼片去挑芥末吃。
黎梓恬却不认同,她不客气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边喝边悠悠地说:
“我最近,咳,跟我那个前男友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