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稳稳接住。
上车前唐拾迟疑了一下,宋柏说道:“你还记得他吗?”
“嗯?”唐拾有些疑惑。
宋柏道:“我们当初跟着谢桢的时候,他来过一段时间。”
唐拾恍然想了起来,当时他们在各种幻阵里历练了几年,已经不是当初青涩的样子了,连赵明川都能面不改色地揍厉鬼了,忽然城隍那边有丢过来一个小崽子。
——于是谢桢有了新玩具。
小崽子刚来的时候除了被吓哭还是被吓哭,惨叫声跟当年的赵明川有的一拼。
只有宋柏耐着性子教了他很多东西,唐拾偶尔也会理理他,于是小奶团子屁颠屁颠跟在宋柏身后叫老大,后来风宪那边缺人,又把他领了回去,没想到已经长成现在这个明眸皓齿的模样,他竟完全没认出来。
“当年谢桢的案子是归属风宪负责,本该是交由到他手上的。”宋柏道,“……但他和我们一样,一直相信谢桢。”
唐拾看着挥手的那人,低叹一声,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唐拾当年的学校条件比不得崇江,下了火车还要坐几小时的大巴,一到站扬起的沙尘就扑面而来,天气并不很好,再加上来来往往都是沙土运载车,显得四处都很破旧。
他用袖子捂住口鼻咳嗽两声:“咳咳,这操场,咳,修了有好多年了。”
宋柏道:“习惯就好,哪家学校不这样。”
当年为了方便查案,唐拾在校外租了个又破又小的出租屋,离校门口很近,但是条件十分一言难尽,甚至及不上当年王万麟的那间群租屋。
他们去找了当年的房东,本以为会有些麻烦,不料房东干脆利落带他们去看了。
这件屋子空置了三四年,竟然至今仍无人问津,没有租出去。
房东谨慎地把钥匙给了他们:“你们自己看吧,地方很小,就不用我带过去了。”
宋柏起初还奇怪,搜了屋子的情况,反应过来。
这小破出租屋竟然还上过几年前的新闻。
有位女教师感情不顺,把男朋友割喉碎尸,藏在冰箱里,然后身穿白裙在这个屋子里吊死,尸体腐烂发臭,等邻居闻到味道打开门,绳子已经活生生把脖子勒断了,地上爬满了蛆。
这个案子过于惨烈,以至于不仅这个屋子没人租,连带着周边所有房价都降了一大截,等风波平息才有人敢来住。
据原住户说,夜里经常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如果贴着门,还能听到砍刀一下一下剁着砧板。
还有各种风水大师分析这房子有问题,也就唐拾不忌讳。
他啼笑皆非地看着资料:“你这还真是凶宅专业户啊。”
“不然呢,”唐拾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上个学还开迈凯伦飙着去的。”
“哪里哪里,”宋柏本着低调的原则道,“大学那辆是兰博基尼鬼怪,跟无辜的迈凯伦没关系。”
唐拾心说你还真是对敞篷,等着下雨天陷泥地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