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妃住的地方叫淮景宫,离皇后住的永顺宫不算太远,走过去还是要十五分钟的脚程,柳迟迟眉头微微皱起。
来到淮景宫,晗妃立刻让人给柳迟迟倒了一杯水,柳迟迟坐在椅子上,喝下了水,才稍稍好受一些,走十五分钟没什么问题,但是顶着大太阳走,她真的感觉自己要完。
晗妃一个眼神,她身边的大宫女夏霜便吩咐道:
“你们都下去吧。”
“迟迟,皇后跟你说什么了?”
柳迟迟沉吟半晌,微笑着说道:
“皇后想杀我。”
晗妃的手顿时就是一颤,这种事情,阮凝心不是没有做过,如今太子认定了柳迟迟,而柳迟迟是那么地不和她的心意,阮凝心起了杀心,完全是正常的。
“为什么这么说?”阮凝心做事一向不留痕迹,心思缜密地很,柳迟迟是怎么知道。
“因为我告诉皇后,我只能活到十八岁,太子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她仍然想向皇上请旨求婚,或许是觉得太子太过重视我,所以想要铲除我吧。”柳迟迟扯了扯嘴角,猜测道。
深宫中的女人,有些就是不能用常理揣测的,以她看了那么多的宫斗剧来说,凡事那些让主子心有牵挂的贴身婢女,最后都会狗带。
梁仲渊整个人淡漠无物,是他们眼中最完美的储君,怎么能够有可以牵动他心神的人存在。
不过,柳迟迟觉得,他们可能是误会了,梁仲渊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在乎她的。
“你只能活到十八岁?这是什么意思?是你真的只能活到十八岁,还是说你只是用来诓骗皇后的?”晗妃听到这句话,直接呆了。
“是真的,现在可能还会再往后延几个月吧,毕竟我已经吃下第一种解药了,不过不碍事,两年内,我还是会茁壮生长的。”柳迟迟笑着说道,最后反而安慰起了晗妃。
“迟迟,为什么会这样?这件事情,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她想整个相府的人,都不知道吧。
他们自诩关心迟迟,把迟迟当相府的女儿一样疼,但是如今看来,他们对柳迟迟,远远不如柳迟迟对他们的。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最厉害的人都在外面给我找解药了,而且找到解药就没有关系了,我身子差是因为我全身的经络都被封住了,长久这样,身子难免会有沉疴痼疾,我自己是大夫自己会注意的。”
听到这个消息,晗妃简直不知道接下来要跟柳迟迟说些什么,思路完全断了。
“九皇子身子不好吗?他人在吗?我给他看看。”柳迟迟主动转开话题。
“晟儿在房间里,我带你去吧。”
柳迟迟来到梁仲晟的房间,才一走进去,就听到的咳嗽声。
“母妃,您来啦。”梁仲晟坐起来,乖巧地喊道,虽然他才十一岁,但是看起来却比柳迟迟还要大只,五官跟晗妃很像,隽秀灵动。
“今日有没有乖乖吃药?”晗妃怜惜地摸着梁仲晟的脑袋,心疼地问道。
“我有好好吃药,母妃不用担心。”梁仲晟转头看向一旁的柳迟迟,看到他脸上的红斑,眼神顿时一亮,咳了咳,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柳迟迟吗?宫中的人常常提起你,说你脸上有红斑,面目可憎。”
“晟儿,不得无礼。”晗妃连忙说道。
柳迟迟倒是不介意,这个孩子眼中没有恶意,她笑着问道:
“如今看到,你也是觉得我面目可憎吗?”
梁仲晟立刻摇摇头,他上下打量了柳迟迟一番,满意地说道:
“并没有,太子哥哥说你是整个晏城最漂亮的女人,今日我瞧着,并不是他们口中丑如夜叉的样子,但是也决计谈不上是晏城最漂亮的女人。”
“晟儿……”
柳迟迟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然后伸手拉过梁仲晟的手。
梁仲晟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细白的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之上,温凉的肌肤贴着他的:
“我听闻你的医术很好,当初父皇也是你救下的,你还发明了种痘之术,你要给我看病吗?”
“是啊,我看你母亲的面子给你看病,不要叽叽喳喳的,说地我头疼。”
“还从来都没有人说过我吵呢。”梁仲晟嘟着嘴弱弱地说道。
“想要以后都不生病就别惹我哟,我可是超凶的呢!”柳迟迟龇牙道。
“你胆子真大!就连父皇母妃都没有对我凶过!”梁仲晟立刻说道。
“哦,那又怎么样,我凶过的人多了去了,好了,其实没什么毛病,是养的太精细了,吃点苦头,身子结实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病了。”柳迟迟收回手,笑着说道。
“迟迟,那要怎么样养?”晗妃立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