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一个支离破碎,残缺不全的家庭,着实也挺让人黯然神伤的。每一步,都好像是被人精心密谋和伤害过的,这种生活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一连几天,周俞都是早出晚归,早已被家庭折磨得昏昏欲睡的他,在网吧被吧台小妹叫醒,轻轻推了一把他。
“醒醒,喂!”
语言中带有一丝凶狠和凌厉,小姑娘的身材姣好,粉红色的羽绒服外套,很明显是新买过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忽明忽暗的女人,在睡眼朦胧的时分,他从靠背椅上慢慢爬起来,寻找自己刚刚掉落下来的眼镜。
桌椅的尽头处,小姑娘把眼镜给他捡起来,递给他,又拍打着肩膀,这时候,她的语气仿佛变得更为和蔼一些,眼神里就像绽放了光芒一样。
“帅哥您好,我是小芳,新来的吧台小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
然后活蹦乱跳,哼着轻快的小曲儿,就离开了,在电脑的尽头处拐了一个弯。
一向热衷于思考,和察言观色的周俞,端详着自己这张蓬头垢面的脸,头发已经好多天没洗过了,就像被墨染沾湿的样子一样,跟羊角梳一个模样。
他捏了一把头发,几根头发掉落下来。他的头发是典型的细软塌,如果不注重造型的渲染,很有可能第二天就出不了门了。
心里想着,这次是完蛋了,在萌妹子面前,岂不是折损十年的阳寿。
他一个箭步飞走,就飞快地冲出来了网吧。在林荫小道上,伸了个懒腰,手机也已然是关机了。
走到别墅院的外围,张妈肯定还在打扫着卫生。父母肯定已经外出,他在外边摇晃着那扇紧紧关闭的木门,在木门用尽全力,企图能够打开一点儿空隙,想方设法钻进去。
“张妈,开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听到回声,和透过门铃的呼唤,周俞在张妈的传呼下,走了进去。
看到正在大厅打扫卫生,匍匐在地上白色的湿毛巾,一圈又一圈的打点着地的时候,周俞泪目了,眼角中满是流淌的泪水,他就像是个晴天娃娃。
张妈的年龄也不大,约摸在四十岁上下,她其实是有孩子在bJ,在这里五公里外的民用出租房内,她有自己的房子,不过是租的。
虽然戴着鲨鱼夹,穿着朴素的衣服,样貌并没有多惊艳别人。
可是她把周俞紧紧的拥入自己的怀中,生怕他受一点儿委屈,安慰着他,拭干他眼角的泪水,边摸头,边说道。
“少爷,热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这几天,老爷和夫人都出去了,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每天会坚持过来上班,给你做吃的,和你一起娱乐的。”
“张妈,你的十岁女儿呢?”
“她自己会在出租屋内安静地写作业!”
“要不让她过来一起写作业吧!”
“是嘛,老爷夫人知道了,可不好了。”
“没啥的,相信我,我等会儿把摄像头全关了。这样就没人发现了。”
“真有你的,你个机灵的孩子。”
“对了,你跟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一连两句问候,也让周俞陷入了沉思,他刚刚拭干的泪水,感觉又在眼角流淌,张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引导着他,把他带进去一楼大浴室内沐浴和更衣。
那扇门,是透明的玻璃门,一推一关之间,很容易能够听见清脆响耳的声音。不过跟华科的音乐室不同,这里的声调错综复杂,古灵多怪,像曼妙的少女,在人间祈福。
“张妈,关个水!”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