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床上的男子再俊美,也不是殊丽可以窥看的。她老实地垂着头,等着被使唤。
冰凉的玉料袭上下巴,冷不丁带起一股战栗,她被迫仰头,细若蚊呐道:“陛下有何吩咐?”
烛火下的男子只着中衣,静静看着跪地的女子。
绝代美人他见过不少,但如殊丽这般且妖且媚的美人还是很少见,“抖什么,朕很可怕?”
殊丽并不害怕,只是谨记藏拙保命的道理,“陛下龙章凤姿,奴婢不敢窥探天颜。”
陈述白松开她的下巴,撇了手里的玉如意,“觉得元侍郎这人如何?”
怎地好端端的,让她去评价一位臣子?殊丽狐疑,不知元栩是否与天子提过赎人一事。
摸爬滚打许多年,她怎会随意得罪近臣,于是含糊笑道:“奴婢没与元侍郎私下打过交道,对他的认识仅限于棋艺上,不好评价。”
知她不懂棋艺,陈述白还是问了句:“觉得他棋艺如何?”
终于逮到溜须拍马的机会,殊丽笃定道:“没有陛下好。”
这下,沉眉冷脸的男人总算是笑了,还抬手掐了一下她的雪腮。
脸颊发疼,殊丽心道他可真是阴晴不定,难侍奉的很,就禾韵那怯懦的小样,绝对逢迎不了这个男人。
哄主子开心就是一种逢迎,也是一种本事,虽讽刺却实用,殊丽自嘲地想着。
陈述白收回手,看她脸蛋泛红,心知下手重了,女子皮肤太嫩,跟蛋清似的。
“朕头疼,替朕揉揉。”
殊丽点点头,转瞬有些为难,总不能让恶龙去椅子上坐吧,她也请不动啊。
接着,就听男人淡道:“上来吧。”
殊丽的脸唰一下红个通透,强行稳住狂跳的心,深知他是字面的意思,“奴婢去净手。”
说着,她赤脚跑到水盆前,仔细搓揉起双手,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天子不近女色,喜欢栩表哥。。。。。。
等收拾妥当,她快步回到龙床边,此时天子已经躺下,枕着一只手臂闭目调息。
她慢吞吞坐在床沿,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即便时常为他暖床,却还是止不住哆嗦。
陈述白翻身面朝外,闭眼道:“坐里边去。”
殊丽踩上龙床,提着裙子往里迈,一条腿跨过男人的腰,就在她要收拢另一条腿时,脚踝忽然被握住,身体不受控制地栽向一个方向。
陈述白只顾着瞧铃铛,忽略了她身形不稳,见她摔倒,下意识伸手去扶。
软软的身子扑进冷硬的怀中,下巴磕到了下巴。
“唔……”她忍痛坐起身,冒出眼泪花。
与她相比,陈述白挨的是冲劲儿,应该更疼才是,可他像没有知觉,只用舌尖抵了下腮肉,没再流露其他情绪。
等缓释过来,殊丽意识到自己伤了龙体,硬生生又憋出两滴眼泪,附身查看他的伤势,“奴婢不是有意的,求陛下恕罪。”
由于情急,她没意识到自己正趴在男人身上,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宽大的领口遮不住春意,过分绮靡。
娇软带着清香袭来,陈述白忽觉喉咙干涩,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推远,“放肆。”
声音不大,却很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