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岳不群却是哈哈大笑,随即用衣角擦拭掉嘴边的血迹,冷冷的看着杨莲亭,道:“好!好!好!你长本事了,翅膀硬了!竟然连我这个师傅也不放在眼里。”
杨莲亭一躬身,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实话实说。忠言逆耳,若有不敬之处,望师傅海涵!”
岳不群冷笑道:“好!好一个实话实说!岳某自问能力有限,没有资格再教你这个徒弟。从现在起,你我两人恩断义绝,从此断绝师徒关系。”
话音一落,华山派众人皆是面如死灰,没想到岳不群竟然将杨莲亭逐出华山。
“不!爹,不要!”岳灵珊哭喊道,又看着杨莲亭求道:“二师哥,珊儿求你了,快跟爹认个错。”
杨莲亭一怔,从亭上纵身跳下,松开手中之剑,缓缓走向岳不群。
“砰!!”
杨莲亭跪了下来,砰砰砰几声,接连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而后言道:
“师傅,师娘多年来的悉心教导,弟子永不敢忘。若是没有师傅,师娘的培养,也不会有今ri的杨莲亭。”说着一顿,又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缘起则聚,缘灭则散!师傅,师娘,保重!”说完便又再次磕了几颗响头。
闻言,岳灵珊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气力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我们回华山!”一挥衣袖,便转身走向大门。
宁中则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莲亭,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这其实只是岳不群与杨莲亭二人演的一场戏。
想要骗过外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所以华山派众人除了她之外,其余弟子都不知道实情。
而岳不群与杨莲亭俩人演得实在是太逼真了,而理由也很充分,毕竟杨莲亭与岳不群二人武学上的分歧早在好几年前就有了,剑气之争又是华山派最大的忌讳。这些事情,一些江湖上不少人皆是知道的。
宁中则知道,杨莲亭脱离华山派都是为了保护华山派众人,此举虽是无奈之举,但对杨莲亭的名声之上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宁中则视杨莲亭为亲子,如今,他有危机,自己却无法保护他,反而是他不惜痛下决定,牺牲自己来保全华山。
因为他的敌人不但有无为老祖这样一个绝顶高手,更是还有当今皇后,对于张皇后,无法通过江湖手段来解决,一旦皇后报复起来,与杨莲亭有关系的都会受到牵连,而华山派更是不可避免。
宁中则本是坚决反对杨莲亭如此做的,少了华山派的相助,面对无为教和朝廷,杨莲亭更是势单力薄。
但杨莲亭心意已绝,即便岳不群二人不同意,他也会以自立门户的借口脱离华山派。
经过一番好言相劝,杨莲亭才以华山派可以在暗中相助他,解决一切恩怨后再重回师门为由,说服了宁中则。
宁中则闭上双眼,半响之后,她走到杨莲亭身前,摸着他的头,声音哽咽道:“乐儿,你保重。”
杨莲亭身子一颤,道:“师娘,你也要保重。”
岳灵珊冲上前,扯着宁中则的手臂,哭着恳求道:“娘,你快求求爹吧!”
宁中则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便拉着岳灵珊的手,道:“晚了,一切已成定局。我们收拾行装,回华山了。”说完又转头对劳德诺吩咐道:“德诺,带众师兄弟回屋收拾行装。”
劳德诺看了杨莲亭一眼,便对宁中则躬身应道:“是。”
宁中则拖走了泪流满面的岳灵珊,众弟子手足无措的看了看杨莲亭,又看了看宁中则,便缓缓跟在劳德诺身后。
“为什么?”
这时,呆立于一旁,神情显得失魂落魄的令狐冲对着杨莲亭问道。
杨莲亭眼神闪过一丝愧疚,叹息一声,道:“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令狐冲唰的一声冲上前,揪着杨莲亭的衣襟,怒吼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什么是剑宗?什么是气宗?师傅师娘对我们恩重如山,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背叛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