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陡然想起,几乎所有人都受到了闪电的袭击,只有我和端纳例外,显然 a 文依来兄弟在发出闪电之时,是有选择的,他们可以随心所欲,以电波行进的速度那么短促的时间之中,对付他们所要对付的人,而不是盲目地发出闪电。
那么,笛立医生呢?还站著的五个人是我、端纳、文依来兄弟和他们的母亲,笛立医生在什么地方呢?难道也受了闪电的袭击?
我才想到了这一点,就听得一下听来十分凄厉的呻吟声,在地上躺著的众多人之中,传了出来。
呻吟声才一传出,就看到在那中年人身边,笛立医生挣扎著站了起来,血自他的胸腹之际涌出来,这情形,教人一望而知,他不是受了电击,而是遭了枪伤,那自然是在刚才子弹横飞之时,他中了流弹。
(再强调一次,从文依来兄弟双手互握,闪电陡生,到这时,笛立医生发出呻吟声,挣扎站起来,所有的过程,绝不会超过三十秒!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发生,刹那间完成的。)
(实际上究竟过了多少时间,可能此我的估计更少。只要想想电波的速度就可以了,电可以在一秒钟之内,环绕地球七周半。一秒钟,对人来说太短,但对电来说,已是太久了。)正由于一切发生的过程如此之快,所以我和端纳,都还未能恢复正常的活动。
笛立医生挣扎站了起来,伦伦放开了她的两个儿子,转过身去,奔向笛立医生,扶住了他,并且对他急速地说了一连串话。
在她向笛立说话时,在我身边的端纳,同时在自语似地翻译著她的话。
(端纳知道我不懂刚刚族的土语,所以每当伦伦一说话,他就立即翻译。为了记述上的方便,以后这种情形就被节略了。)
伦伦的神倩十分激动,她一面扶著笛立,一面又试图用手去掩住笛立身上的伤口,不让血再涌出来,但同时,她却也在严厉责备笛立:“那些人不是朋友,是你召来对付孩子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笛立大口喘著气,神情又是骇然,又是兴奋,他伤得不轻,可是他的声音之中,却充满了亢奋:“他们真的能发电,而且如此强烈,我……是世上最有力量的人了,我是世上最有力量的人了!”
这时,我和端纳都恢复了正常,我们一起向前走去,异口同声地道:“怎么会是你呢?是他们兄弟两人,你什么也没有。”
笛立陡然尖叫起来:“他们……他们其中的一个是我养大的,我有权利 ”
端纳冷冷地道:“你什么权利也没有,从头到尾,你都是一个卑鄙小人,我们错信了你。”
他说著,和伦伦打了一个招呼,伦伦看到了端纳,神情相当伤感,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直到这时,文依来兄弟才互相交谈 其实,他们只是不约而同,问了一个问题:“那些人……受了我们的电击……他们死了吗?我们可没有杀人的意图,只是……”
他们的神情,十分纯真惶惑,我在向前走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倒地的那些武装者,发现他们都没有死,只是高压电的猝然袭击之下的一种昏迷。这种昏迷可以持续两小时以上,并没有生命危险。
所以我立时对他们两兄弟道:“不,他们没有死,只是暂时性的昏迷。”
两人立时一起泛起笑容,向我望来,这时,我已根本无法分清哪一个是文依来,哪一个是他弟弟了。
笛立医生虽然受了责斥,可是他还不死心:“伦伦,我们……我至少令你和孩子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听我安排,我不会害你,我可以使你以后,生活得像皇后一样,你是一切力量之母。”
伦伦缓缓地摇著头,伸手指向文依来兄弟:“他们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他们属于他们的父亲,我有一些话要对他们说,你的伤 ”
笛立医生绝望地叫了起来:“别理会我的伤。”
在他叫嚷的时候,文依来兄弟向前走来,他们一直互握著手,到了笛立医生的面前,动作一致,伸出手来,按向笛立身上的两个伤口。
当他们的手按上去之际,笛立陡然震动了一下,但随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文依来兄弟缩回手,伤口显然已经止住了血。
这又是奇妙之极的现象,发自他们体内的电流,竟可以收到迅速而有效的对伤口的治愈效能。
笛立望著他们,看来他虽然和其中的一个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但一定只能在衣著上才能把他们分出来,他向著其中的一个说:“你听我安排,听我的,我和人家讲好了,你们可以过最好的生活 ”
文依来兄弟两人一起摇头,其中一个开口:“不,当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明白,但当刚才,我们手一握在一起之后,一切都明白了。”
我在一旁,不禁听得好奇心大起,忙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现象?请说得详细一点。”
笛立怒吼著:“你少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