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上个月,一位在武汉工作负责外线联络的交通员遭到密捕,随后叛变。苏联方面在得到家里的提醒后,迅速联想到,此人的叛变可能会导致,一个在沪市共产国际高级情报小组陷入危险。”
这一番描述绕的程默有些头大,他奇怪的问道:“这个外线联络的交通员接触过苏联人?”
苏孜悠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没有,但是家里通过调查得知,但是在戴春风的诱导下,他曾经写信要求沪市市委派人和他见面。可是沪市派去的信使,在到达武汉的当天下午就失去了踪迹。
据沪市市委给家里的回复中说道,此人并非组织核心成员,革命意志也算不上太坚定,如果落入敌人手中,叛变的可能性极大。
好在,他对沪市市委的情况所知并不多,但事情却也因为这个人的身份变得更加棘手!”
程默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急忙追问道:“此人的身份难道另有隐情?”
苏孜悠神色沉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的名字叫路达,倒不是他的身份有多重要,而是他的哥哥。他的哥哥叫做路海,此人是沪市国产国际小组的重要成员,和我们很多同志都有往来!”
程默想到了一件事,立刻急切的问道:“他是不是约瑟夫·华尔顿的下属?对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诺林!”
苏孜悠惊讶的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是今天才收到苏联的回电才知道的!”
程默根本就无暇理会她的问题,怪不得他听到整个事情的时候,总觉的有些耳熟。原来是那件震惊远东的大案就要发生了。
他想了半天,还是有些地方没有想明白,于是想着继续问苏孜悠,一转头却看见她还满是疑惑的在看着自己,于是只好编了个借口:“我在苏联受训的时候,曾经从叶若夫的口中听到这个小组的大名。好了,你继续说吧!”
苏孜悠虽然觉得他可能还有什么没有告诉自己,但程默给出的理由也很合理,于是只好接着说道:“因为这两个人的问题,现在不管是家里还是共产国际根本无法联系到诺林,沪市关联的同志也是一样的情况!
所以苏联国家安全总局和家里,都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查清,路海是否已经被捕,如果是,有没有叛变,是否有营救的可能?”
程默猛的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程志强下午给他说的那件事,难道沈叔逸是冲着路海来的?如果是这样,就能够解释通了,戴春风一直都担心自己是红党的同情者,所以这次的任务不放心交给自己,而是由沈叔逸所在的淞沪警备司令部侦察大队去做这件事。
对,这就对的上了,怪不得沈叔逸鬼鬼祟祟的进了租界,根本没打算和自己打招呼,原来是奉了戴春风的指示,看来东亚旅店是个关键线索!
他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苏孜悠,苏孜悠张大了嘴巴,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真是让人不可置信。但她知道程默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于是,问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程默起身在房内来回踱着步子,脑子里飞快运转着,如果历史没有自己的加入,诺林应该不久后就会落入法捕房的手中!当然,那不过是因为戴春风需要一个堵住国际舆论的嘴,顺便在讨好一下英国人!
路海是组织有记录以来,极为少见的几个软骨头之一,别说他现在可能已经落到沈叔逸手中,就算没有,自己也没有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去救他的理由。
他暗暗暗暗思忖,脑海中慢慢有了一个计划,虽然还不够完整,但也没有办法。形势紧急,边走边看吧!
他停下脚步,沉声对苏孜悠说道:“这件事情,戴春风对我是有一定戒心的,因此,沈叔逸那里我不方便露面。你明天打个电话给他,就说家里从蓉城捎来不少特产,带一些给他,顺便代我去探望一下他的近况,摸摸他的动向!
东亚旅店那边,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一旦有了确切消息,我们再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不过按照我的经验,路海此人应该已经没有营救的可能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淞沪情报区内也有特务处的眼线,这次的情报对我完全保密,说明接下来在他们的整个行动过程中,一定会对我的行踪格外留意。
所以你要做好准备,一旦有行动,必须靠你自己出手。现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他扶着苏孜悠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
苏孜悠瞪大双眼看了一会,却噗嗤的笑了,弄得程默都有些破防,不是,美女,这么严肃的气氛你笑场是什么意思?
苏孜悠咯咯笑了片刻,才止住笑意,说道:“你干嘛弄的这么沉重啊!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魔都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第一次是在哪里认识的我!沈叔逸怎么也算是我的手下败将吧!
而且,难道你不记得了,在训练班我的成绩可是远超关慧他们的,都是你让我藏拙的。
好啦好啦,瞧你严肃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又不是第一天执行任务。
我希望自己不是你的累赘,而是成为你战场上最好的战友和搭档!”
第二天,苏孜悠按他的吩咐去找沈叔逸,而程默自己则是秘密去见了公共租界警务处长斯蒂芬,至于两人谈了些什么,外人无从得知!
在租界,巡捕房的能量绝对不会逊色任何势力,即使他们平时被人们看成混日子的“臭脚巡”!
但是租界的风吹草动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他们!而且这些租界的巡捕中绝对是卧虎藏龙,并非全部都如文章描写的那般不堪,再加上有军情六局背景的政治处。
正是这些复杂的力量组成才能震慑的让各方势力不敢明着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