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蔚蓝的海面。
白茫茫的江面上停着一艘私人豪华大轮船,其实也挺别致的。
小提琴的声音慢慢由高昂变得低沉缓浮,我觉得好奇,愈发想看一下庐山真面目。
没想到拉小提琴的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烈焰红唇,洋桔梗花色的长裙下是两条笔挺的漫画腿,窄肩细腰,锁骨处漩出一个涡,尤其吸精。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似曾相识。
她的小提琴声音戛然而止,突然往我这个方向看过来。
我的嘴突然被人捂住,连脚步也踉跄被带着往后退。
还没来得及惊呼大喊出声,我鼻尖已经自动识别了那一抹熟悉的香味,熟悉的声音又落在我耳畔。
“别出声,是我。”
高脚杯在地上摔出清脆的声音,紫红的葡萄酒溅了一地。
比酒杯摔碎声更清脆的是我的巴掌声。
靳野的脸被我打到偏向一旁,他的神色让我觉得陌生的可怕。
“娇娇姐怎么生了那么大的气?我刚才不是在救你吗?”靳野的笑容充满痞气,腰板子随意靠着身后的梨花木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我还想再发脾气,但却像是一记闷拳直接砸在了软乎乎的棉花上。
“让我猜猜娇娇姐现在最想问我什么,又是为什么生气?”他双手向后撑,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海鸟,只是那眼里的情绪无论我怎么看,都只觉得轻浮。
“楚庭吹了枕旁风,对你说了我很多坏话吧?老手段了,也不稀奇。”他开始嚼口香糖,话语听起来也有些模糊,“我认识他那么久了,这种伎俩他居然到现在还没玩够呢=。”
我觉得这话语莫名其妙:“我生你的气和楚庭有什么关系?我耳根子也没那么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而且一开始我心里的天平就偏向的是靳野,是他主动在楚庭的秤杆上增添了筹码。
“你要是说那些事情是我误会你了,那现在我们都有空,我也就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
只要长了嘴,开口解释几句不困难吧?
而靳野带我来到这个小隔间,就开始张口闭口阴阳怪气损起他人,总让我觉得心里不适。
“我不知道娇娇姐在说什么。”
“好,那我帮你回忆回忆。”我从善如流地说道。
靳野的目光一下就冷了:“娇娇姐,你想清楚,一旦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有些话你可想好了再说。”
有几个字他落下重音,像是在特意提醒着我。
怎么在这个时候,反而是他占了上风?我抱着手,笑笑。
没有回头箭是吗?那我偏要正中靶心!
“秦朗是你花钱捞出来的吧?你还向秦朗狮子大开口索要了五百万。”我看着他的眼睛,就不信靳野一点破绽都不露,“侯翰对你算是虎视眈眈,你觉得这些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再向靳老爷子告状会怎么样?”
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敢干,真要让这样的人接管了家族企业,那些肮脏手段不被大众媒体拉出来反复鞭尸才怪。
靳浮平心机深沉,在商界混迹了那么多年,自然懂得利益取舍。而要说他有多疼靳野那倒也不见得。
两虎虎啸山林,但也偏偏一山容不下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