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江绪发出极破碎的一声哭腔,语气哀哀,“太快……”
耳边尽是濡湿黏腻的水泽声,严绥俯下身与他接吻,听着他喉间溢出抗拒的唔唔声,终于慢条斯理地抽出手。
“哭什么?”
他轻柔地拭去江绪脸上的泪痕,又故意留下别的什么晶亮的痕迹,低低笑道:“现在便哭,往后可怎么过呢。”
江绪红着眼,嘴唇微微翕动几下,声音微不可闻,可严绥却迅速地眯了眯眼。
“我恨你,”江绪盯着头顶的昏黑夜色,一遍遍地重复,“我恨你。”
恨他满口谎言,将自己骗得团团转。
恨他明明不爱,却要与自己在一起。
更恨自己……连看着严绥的眼睛说恨都做不到。
一只带着湿漉水渍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脸,严绥似乎是很平静的神情,轻轻道:“绪绪想恨便恨吧,总归师兄会一直爱你。”
江绪如何想已经不重要了,这世间即将发生大事,他无法确定再让江绪待在外头会发生什么意外。
什么都比不过江绪的命。
他俯下身,再度把江绪带入了尖锐到神魂都一片空白的情*中,江绪无可抗拒地紧紧抓着他,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处,就像是在云州的夏日那般。
失神间,江绪颤颤巍巍地,哭吟着唤他:“师兄……”
下一瞬,严绥抽出手指,掐着江绪的腰将他拖起来按在了墙上。
“绪绪,我的绪绪,”他胡乱着吻着那些湿漉漉的潮热肌肤,“只能是我的,嗯?你乖乖听话,师兄会把所有要害你的人都杀了。”
江绪心头微微一颤,终于抓获了残存的一丝清明,但又飞快地在侵入中涣散了瞳孔,好半天才能哽咽着掐住严绥的肩头,断断续续道:“不要叫……绪绪……”
“你到底在叫绪绪,还是在叫絮絮?”
严绥的回应是愈发激烈的挞伐,江绪能感觉到他是在笑,心中愈发酸涩闷痛,眼泪更是止不住地簌簌往下落。
他自懂事后,所有的泪和痛尽数献给了严绥。
严绥低头亲吻他的颈侧,声音里带着喘,在江绪敏感的挣扎中愈发兴奋。
“只有一个绪绪,”他含住红透的耳垂厮磨,“不管她同你说了什么都不要信,听话,嗯?”
江绪却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能徒劳地往后仰去,近乎绝望地大喘着气,最后发出声尖锐的,无声的哭吟。
骗人。
他在闭眼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沉重而痛苦。
又是骗人的。
什么只有一个绪绪,严绥就是在避而不谈这件事!
模糊间江绪感觉到胸口上微弱一痛,似是被什么刺破了肌肤,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便再度被严绥拖进了更加汹涌的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