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被打晕大约是在四十多分钟之前,当时他跟踪侯建民去了修车间,侯建民开始修车,他就躲去某辆车后,可是又没事可做,就灵机一动,把手机搭在架子上对着侯建民拍起来。
他原本的打算是趁着这个机会努力表现一下,只要任务办得漂亮,取得了沉默和江鉴开的信任,今后的行动就会更自由。
可是他做梦都没想到拍了几分钟,他的后脑勺就传来疼痛,跌倒在地,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当时他被打得头晕目眩,只记得危险来临,必须要逃跑。
他化回猫形逃走时,听到身后传来嘎吱响声,像是手机被猛力踩踏的声音,他吓破了胆,别说看偷袭者是谁了,连回头都不敢,只是一味地逃窜。
总算修车间光线很暗,小猫为了不被追踪到,还特意逃去了高处,它刚找到藏身的地方就失去了意识。
后来它被巨响震醒,等完全清醒,抬头看过去时,正在维修的轿车已经落在了地上。
它只看到了从车底下伸出来的一只手,赵剑凌站在车前方一动不动,像是吓傻了,随即回过神,返身跑出去。
几秒后,沉默出现在修车间,沉默是利用灵术过来的,与赵剑凌刚好错过,所以沉默没看到侯建民的死亡经过,一色也没看到,手机倒是拍下来了——它被偷袭者踩踏后又踹去一边,大概偷袭者也没想到手机居然没坏,没有再特意去检查。
“下次我还要买这款手机。”一色坚定地说。
没人理他,江鉴开要过手机点开视频,沉默趁着等红灯瞥了两眼,视频画面始终是天花板,所幸对话都录上了,让他们可以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偷袭者踩踏手机的声音很大,盖过了车间里的音乐声,侯建民也听到了,大声喝问是谁。
江鉴开听到了金属工具碰撞的响声,他猜是侯建民拿了扳手或其他东西当武器,可见他既警觉又狠毒。
然而偷袭者并没有回答他,江鉴开无视近乎噪音的乐曲声,只听到偷袭者走近侯建民的脚步声,随即是侯建民的抽气声,仿佛是极端惊惧之下无意识的反应,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再接着是扑通响声,他好像摔倒了。
江鉴开还想再细听,音乐声突然之间变得很大,他的耳膜太敏感,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沉默急忙运用灵术把声音调小。
江鉴开放下手机,沉默问:“感觉怎么样?”
江鉴开摇摇头表示没事,再侧耳细听,视频里只有如同噪音的乐曲声,直到又有脚步声踏进来,乐曲声才转小。
“哟,你终于肯来了。”
属于侯建民的戏谑嗓音响起,车里三人都一楞,一色立刻问:“等等,那个砸我的混蛋呢?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江鉴开也没听到离开的响声,他让一色把视频倒回侯建民摔倒的地方,可是重听的结果也一样,在音乐声突然放大后,偷袭者就消失了,一色不死心,又来回听了两遍,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知道啦,恶灵知道你们要去找侯建民,所以事先埋伏在那里,他们还怕我坏事,把我打晕了,在觉察到侯建民也看到了他们后,又运用灵术让他遗忘,这招你们引渡官也常做的不是吗?他们做完后就隐身藏起来了,所以侯建民才会像没事人似的跟访客打招呼。”
这是最合乎逻辑的说法,不过江鉴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他没听到侯建民倒下后又起来的声音。
也可能是因为音乐声太吵,影响了听觉吧。
江鉴开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凝神继续往下听。
来人正是赵剑凌,她很冷静,问:“你特意约我在这里见面,到底想怎样?”
“你还真单独来赴约了,就不怕吗?呵呵我知道了,你是打算杀我灭口吧,只要我死了,就再没人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你在说什么?我绝对不会杀人的,你要钱,我也给了,如果你还要更多,我也会想办法……”
“你这么漂亮,还需要想办法吗?就像以前你在舞厅做那样,随便笑笑就有人塞钱了。”
“你别胡说,我从来没做过那种事!”
“哦,我记错了,你不是三陪,是帮黑社会讨高利贷的,有人交不上钱,你就把人打得头破血流,”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