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珠砸到了他胸前的西装上,很快洇了开来,刚好是心脏的位子,比周围的颜色深了些。
谢承礼怔了下,看着那滴泪,好像一滴硫酸落在心脏。
然后他清晰地感觉到心脏一下一下地、有力地、失衡地跳动起来。
良久,谢承礼抬手,食指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看着她通红的鼻头以及……嫣红的唇。
他的手不觉落在她的唇上,目光出神……
“谢先生,医院到了。”
司机的声音传来。
谢承礼的手被烫到似的飞快缩了回来,神情转眼恢复如常,冷淡地应了一声,抱着尤枝走进医院。
医院的病人很多,谢承礼让司机挂号预定独立病房,抱着尤枝直接找到了医生。
医生认真地检查一番后说:“很大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如果确诊,需要尽快手术。”
谢承礼点点头,抱着尤枝走出急诊室,却在看见正朝这边快步走来的人时一愣。
许冰还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朝这边走,眼中满是担忧。
身后不远处,站着神情复杂的程意和那个摄像。
“谢先生,枝枝怎么样了?”许冰走到谢承礼身前,焦急地问。
谢承礼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行李箱。
许冰顿了下,解释:“我刚从机场过来,给枝枝打电话打不通,听同事说她来了医院,就直接赶过来了。”
谢承礼冷漠地“嗯”了一声:“急性阑尾炎。”
许冰勉强松了一口气:“麻烦您了,谢先生。”说完抬手就要接过尤枝。
谢承礼的表情微紧,面无表情地垂眸睨着他,没有动。
怀中的尤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手臂也动了动。
谢承礼一愣,垂眸看去。
下一秒,他清楚地看见,尤枝伸手,轻轻地抓住了许冰的袖子。
司机已经回来了。
许冰道谢后抱着尤枝去了病房。
谢承礼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那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的走廊转角,神情无波无澜。
程意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午两点的飞机,要晚点了。”
“还走不走?”
谢承礼没有动,过了很久扯了下唇角:“为什么不走?”
程意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最后看了眼走廊,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却在路过洗手间时进去了一趟,再出来时,人已经和平时没有两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