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两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好似是老宅,又好似在他南城的家。
程砚安穿着那件衬衫,纽扣被扒开两颗,模样几分轻佻,抱着她,两个人姿态就如同顺乐昔日给她看过的视频里那样,整个房间充斥着暗味。
男人起身,将她腰往下摁去,含笑带坏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哄她:“宝贝幅度不够,再大一点。”
于是她被他哄骗着,攀着他的肩,生硬地模仿着那些动作。
来回多次后,程砚安却像是不满意她的表现,啧了一声,然后忽然抬起手。
“啪”!
一巴掌拍了下去,像是在惩罚她的生涩与不够卖力。
她身子随之一抖,意识陡然惊醒。
巴掌声还清脆地响在脑海里,如犹在耳。
那场景也清晰得仿佛刚刚发生过,她甚至还能感知自己臀部,的确有酥麻的疼痛。
兰泽望着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恍然于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距离床边几步之外的阳台上,有一处阳光偏射而进,亮在沉闷而黑暗的房间里。
十秒钟后兰泽终于回过神,昨夜的记忆也如潮水一般猛地灌入脑海中,她惊坐而起,不可思议地、确认一般地环视着周围环境。
深色被褥、清茶缭香,就连不远处的置物柜,也与记忆里昨夜的位置无二。
仿佛还能看见上面不干净的水渍。
想起那些羞死人的画面与神态举止,她呜咽一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天知道,她怎么可以与他做出那样羞耻的事情?!
她涩极,却控制不住地去回想当时的细节。
洇润与沉浮,是她从未抵达过的世界,而这人就是这么坏,懵懵懂懂地便将她扯了进去。
想了半天,她发现自己没有半点关于他下楼后的记忆。
仿佛一觉睡到现在,中途连张姨都未曾来叫过她吃早饭。
所以,人呢?
不是说了要回来么?
心里一下落了空。
她半露出一张小脸,很是认真地思索着昨夜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如果她没记错,当时好像两家长辈都……在一块呢……
捏着被子的手猝然收紧。
要命。
可她想的不是自己那副没品没骨气的堕落样会被两方长辈如何说教,而是程砚安昨夜违背长辈命令,与她没羞没臊地在二楼房间单独厮混了那么长时间……兰景明当时可在场呢,别回头就给人程砚安灭了?
兰景明那脾气上来了谁拦得住?就是程砚安也无可奈何,只有受气的份儿。
越想越担忧,她惶惶地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消息。
打开看后,果然是程砚安昨夜发来的。
这人竟然恬不知耻地给她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