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人便潜伏在包晓琪家附近等候,眼瞅着程江海照例放学后,将包晓琪送进家门,在回转之际堵住了他的去路。
“呃!”看着突然拦住去路的二人,程江海心头咯噔一下,抽抽着嘴角,惶恐地应付道:“是……是你们啊!”
朱三巡抿了抿嘴,略显嘲弄的语气说道:“怎么?刚送完小女朋友回家啊?”
对方阴森森的问话让人心悸,明显地能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程江海闪躲着眼神,懦懦怯怯地道:“嗯,朱哥,你们有事吗?没事我要回家了!”
“等等啊,急什么!”
朱三巡上前一把搂住程江海的肩膀,杜绝了他惶惶离去的想法,鲁得顺随即也站在了他的身侧,彻底堵死了回家的道路。朱三巡堆出一副平和的笑脸来,说道:“江海啊,我不是说过吗,做兄弟的要有福同享,有难要同当啊。现在哥哥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怎么样?”
看着退路已绝,程江海面色有些惨白,磕磕绊绊地问道:“你,你想让我干啥?”
“呵呵!”
朱三巡先是爽直一笑,然后将头凑在程江海的耳边,蛊惑道:“其实啊,也没什么大事,小事一桩。这样,今天晚上12点,你到学校门口来,我们再告诉你。”
一听要三更半夜出来,程江海顿时惶恐起来,连连摆手道:“不,不行,晚上我爸妈不让我出来的!”
朱三巡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一声,幽幽的语气里却是不容置喙的味道:“那就是你的事了,像你这么聪明的,这点小事能难住你?”
“不行,我真的不行!”程江海惊慌地退后两步,将朱三巡的胳臂挣脱了下来,面色焦灼不安。
看着朱三巡面色迅速阴沉了下来,很懂配合的鲁得顺靠前一步,狰狞着面容,狠厉地威胁道:“小子,怎么着!钱都白拿了?现在拖拖拉拉的,可能吗?”
程江海颤颤巍巍地又退后一步,垂头丧气地说道:“那……那我把钱还给你们好了?”
“呵呵,还给我们?”
像是听到最天真的笑话,鲁得顺发出一阵狠厉的嘲笑,抖动着脸庞横肉,无赖的嘴脸彰显无遗,冲着胆怯的程江海凶神恶煞地说道:“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啊,哥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你要不肯帮忙,不光是钱的事,就连你偷家里粮票的事我们都给你抖落出去!”
“啊!”
程江海心胆俱裂地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一件极为恐惧的事情:“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们怎么知道的!”鲁得顺得意地昂着头,脑光不灵的他,看来事先没少和朱三巡对过词。
他龇着牙,很是流畅地威逼道:“不光这些哦!还有,你屁大点的年纪就学人家泡女生,呵呵!这些事情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你猜会怎么样?”
程江海冷汗簌簌地从额头滑落了下来,或许对方的话戳到了他的致命弱点上,让他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我……”
“去,看你把我们江海吓的!”
一个唱黑脸,另一个当然要扮白脸了。朱三巡不失时机地靠了上去,假意训斥着鲁得顺,却是更加扼紧了程江海的咽喉,软刀子杀人不见血,说道:“我们怎么会去乱说呢?就这么点小事,江海肯定会帮我们的,是不是啊江海!”
退无可退的程江海,早已没了平日里的玲珑心眼,失魂落魄地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对方,哆哆嗦嗦地道:“我……朱哥,我……”
朱三巡爽快地拍了拍程江海的肩膀,制止了他的托词,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留:“呵呵,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上12点,我们不见不散哦。”
说完朱三巡双手插进裤兜里,流里流气地吹着口哨扭头离开,他很有自信将程江海拿捏得死死的,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抗拒自己的决定。
诱饵早已抛下,鱼儿也已经咬在了勾端,现在想脱离是不可能的,一切的贪婪都需要付出代价。
贼是小人,智过君子。
程江海那点微不足道的小聪明又怎么能敌得过老谋深算的阴谋诡计呢。
临走前,鲁得顺“唰”的一声扯开上衣,还不忘临时再秀秀自己凶巴巴的胸肌,横眉竖眼地敲打道:“小子,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哼!”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程江海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内心被恐惧和不安塞得满满当当,冷汗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后背也因害怕而冷汗连连,衣服都贴到了背脊上,身体微微发着颤儿呆立在原地,千斤般的脚步根本挪移不动。
他就像被嵌入鼻环的黄牛、捆着线的木偶、拽着线的风筝,无法挣脱控制。
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进去,现在成为刀俎前的鱼肉,任人宰割,毫无办法,谁让自己天真幼稚加贪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