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芜接话:“婢子知晓,您的那碗要多放。”
出门前春芜还记挂着翁季浓梦魇的事情,特地小声叮嘱秋梨去佛堂帮她们娘子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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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坞
听小厮通报,翁孟津就知道翁季浓是过来作甚的,事关妹妹的终生幸福,他当然也上心,不过元琛画像的事情着实有些棘手。
元琛行事低调,又加上是他率军平定匈奴,为防匈奴人暗里伺机报复,甚少有他的画像流传出来。
派去打探的人,一个不小心说不准还会被当作探子捉起来。
到时候场面难堪可不好。
想到翁季浓,翁孟津无奈的摇摇头,但又十分心疼她的惶恐。
若嫁个熟知的世家子弟,又何故担忧这些。
他想着先安抚翁季浓,再慢慢派人去打听。
廊道中响起几道轻巧的脚步声,翁季浓亲自提着食盒走进书房:“大哥哥。”
翁孟津忙收回神思,上前接应她。
兄妹两个到底是一母所出,相貌上有六分相像。
翁孟津今年不过二十有二,正是时下最受娘子们喜爱的年轻郎君模样,浅碧色宽袖衣袍,长身玉立,风姿迢迢,好不俊朗。
春芜帮二人把绿豆汤摆好便退了出去,留他们独自说话。
翁季浓只吃了个汤里的蜜枣就没有心思吃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翘着小脚晃悠悠的等着。
翁孟津慢斯条理的用完绿豆汤,擦拭完嘴角才开口:“阿浓,且不可以貌取人。”
翁季浓微嘟着红唇,有些失望。
翁孟津捏捏她软乎乎的面颊,有些好笑,给她讲道理。
翁季浓起始他的对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听他讲述元琛的处境如何如何危险,他的性命如何如何重要……
“大哥哥说的是,若是画像落入匪人手中倒是我的不是了。”翁季浓十分惆怅,莫非她真的要等到成婚之日才能知道元琛是何相貌。
“不过阿浓也不需担忧,大哥同你保证他不是个无盐暴戾之人。”翁孟津温声道。
无盐者不得面圣,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翁季浓得了兄长的话,心里稍微安定,家中两位姐姐嫁了人,有些话她又不好和父母讲,只能小声问翁孟津:“若以后我和他相处不好,大哥哥会去接我回家吗?”
“这是当然,虽是圣旨赐婚,但我翁氏女儿也由不得旁人欺负。”翁孟津朗声说道。
翁季浓抿唇笑,她害怕的厉害,从小到大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外祖家了,这次要她去遥远的西北,而且是长长久久的居住在那儿,她心里总是没有底。
“莫害怕,到时候我和仲涟,叔泽一同送你过去!”翁孟津道。
翁仲涟和翁叔泽是府里二郎君,三郎君。
翁季浓重重的点了点头。
备嫁的日子过得极快,在翁季浓还未反应的过来的时候他们便启程去威武郡了。
翁季浓的送亲队伍由翁氏宗子翁孟津亲自带队,一行人先走水路至长安再走陆路前往武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