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瞧吧,曾经叶琼华受过的,一样、一样的,尽数还给你们。
得了这么个出色的,又待人温柔平和的儿媳妇儿,陶氏真是喜得不行,想着日后的好日子,乐滋滋的睡着午觉去了。
哎,这铺着锦被的床褥就是不一样,又软和又舒适,还散发着香气呢!
家里的褥子简直就不能比,怎么晒都软和不起来,冰凉凉的,盖多少张都觉得冷。
陶氏想着乐着,心里只觉得叶府真好,直想往后的日子都住在这里才叫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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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叶琼华吩咐厨房置办了一席佳肴为陶氏接风,锦姨娘和叶芙蓉俱在席上。
陶氏自然是乐得高兴,喜滋滋的来上桌,只是有点儿不好,她是坐在萧瑜下头的,而上座竟是空着的,看样子是要留给她那儿媳妇的。
这桌子是张圆桌,叶琼华坐着上座,左手边是萧瑜,右手边是叶芙蓉。叶芙蓉之下是锦姨娘,挨着萧瑜的是陶氏,陶氏和锦姨娘相近。
陶氏坐着坐着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想着就算上座不是她坐着,也该是瑜儿吧,他可毕竟是叶琼华的相公啊,怎么能叫叶琼华一个女子坐着呢?
想着想着,陶氏就觉得待会儿一定要说教一下叶琼华,怎么也不能乱了男女尊卑啊。
正暗自思忖着,丫鬟们已经捧着托盘依次送上菜肴,一一摆放在楠木桌上,陶氏瞧着那精致美观的菜色只觉得涎水直流,忙不迭的吞咽几下,直勾勾的盯着丫鬟们摆完十二道菜色。
啧啧,左右不过是五人,竟要吃上十二道菜啊?真是太浪费了,糟蹋东西。
虽是如此想着,陶氏眼睛却仍是移不开去。
那锦姨娘瞧着她这幅垂涎欲滴的贪婪相,心里暗自唾弃不已,暗骂真是穷酸相!面上却故作和蔼亲切的样子说:“哟,这是亲家母吧?”
陶氏留恋的自桌上菜肴上抽神看她,瞧见锦姨娘一身海棠红的衣裙,又媚气横生的风骚姿态,心想她这般风骚,眼睛就像那狐狸精似的,定不是什么正经女子。又妆扮的这般奢美,戴的首饰非金必银,想来就是她那儿媳妇儿父亲的妾室吧。
唉,大户人家的就是不一样,一个妾室也装扮的这般奢侈,陶氏咂了咂舌地叹想。
那锦姨娘没想到陶氏一下就猜出她的身份,心里还对她鄙夷不已,只瞧着陶氏视线流连在她的衣裙首饰上,还以为陶氏是羡慕呢,当下就自得地挺了挺胸,挤出胸前丰满的两坨,看的陶氏眼睛都直了。
想这女子难怪能穿的这般华美,就凭着胸前几两肉,也能勾的男人神魂颠倒啊。
这陶氏哪能想到,锦姨娘这一身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俱是她那儿媳妇儿幼时无知时所赠呢?
不然凭着锦姨娘的品性身份,哪能哄得叶风行这般优待与她?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妾室罢了!
偏生锦姨娘无有自知之明,眼下仍瞧不出自己早已骤变的境况来,只想变着花样继续哄骗叶家的财富。
只见锦姨娘媚笑着和陶氏套近乎,亲亲热热地唤道:“亲家母啊,本以为是难以瞧见你了,没想到琼华如此孝顺,将你接了叶府来住,往后你可要常来妾身院子里坐一坐啊。”
陶氏心里瞧她不起,想着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妾罢了,哪儿肯放□段和个妾室寒暄呢,只不冷不热的应和两声。
锦姨娘瞧人颜色惯了,陶氏又不是个擅于伪装的,一下子便瞧出了她眼底的不屑,心头暗恨。暗自啐道,不过是个卖子求荣的破落户,有啥可傲的?呸!
可为着她的大计,锦姨娘只得装作没有发觉,继续和陶氏虚以委蛇一番。
而那叶芙蓉呢,早在知道这头发花白,皮肤粗糙干皱的半老妇人是她那萧郎之母时就双颊晕红、激动不已了。只想着一定要在这陶氏妇人还在叶府的时候好好讨好她一番,笼络住这未来婆婆才是。
当下就附和她娘亲锦姨娘的话,和那陶氏一言一语的拉近关系。
再说陶氏,本是瞧锦姨娘不起,可见萧瑜对面那叶芙蓉生的好看,又亲热地唤她陶夫人,可着劲儿的想法子迎合她,又瞧她时不时的就将软绵绵、情切切的视线投向她身边的萧瑜,可不是那怀春少女的样子么?
陶氏毕竟是个中年妇人了,熟通人事,又在山泉村时见了太多对萧瑜心怀爱慕的女子,这般的姿态早就是熟得不能再熟,立刻就知道了这叶府二小姐怕是也看上了她的好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