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经理带着罗非和小曼走来到地下室。幽暗的走廊,寂静而狭长,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在久久回荡着。小曼走在其中,望着一扇一扇紧闭着的保险库门,感到莫名的窒息和冰冷。
这时,经理按着钥匙牌的号码,在一扇保险库前停下了脚步。用钥匙和密码打开沉重的银行保险库大门,然后引领着罗非和小曼走了进去。
最后,经理把信封交给罗非:“先生,这是保险柜的钥匙和密码,您把物品存入后可以重新设置密码,如果您不知道怎么设置,我可以教您……”
“不用了。”罗非急忙摆手打断了经理的话,然后指着面前的保险柜说道,“这个型号的保险柜我研究了十年了。”
罗非转而对小曼介绍道:“德国克鲁伯公司特制保险柜,配备世界最先进的防盗装置,迄今为止没有人能用非暴力的方式撬开过它。”
“我们银行的保险柜是最安全的,先生您大可放心。”经理的语气坚定又自信。
“我很放心,因为据我的经验即使是暴力方式,也没用!”罗非泄愤似地在保险柜门上拍了几下。
经理诧异地看他一眼,然后咧了咧嘴:“您有十分钟的时间,我在外面等您。”
经理离开后,罗非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然后竖起信封快速抖动,将一把钥匙和一张纸倒在手心。小曼看到纸上写着三个两位数的号码。
“王积富带着金查理和赵大同来到保险库,交给金查理一个密封的信封,信封中是168号保险柜唯一的钥匙和一串密码。”罗非说着将手里的纸条摊给小曼看。
“如果168这个号码是事先准备好的,那么王积富可以事先偷偷打开信封,偷配一把钥匙的!”小曼说完,疑惑地看向罗非。
罗非摇摇头:“但是他知道初始密码也没有用,金查理把手中的密码箱存入后,用保险柜门后的开关重新设置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一串新密码。”
小曼赞同地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王积富和赵大同可以偷看他设置的密码吗?”
“按规定,客户设置密码时银行经理必须回避,而且按金查理当年的笔录,他也确认王积富并不在场,至于赵大同……”罗非说着突然搭住小曼肩膀说道,“你退后三步。”
小曼看着罗非,不解地向后退了几步。
“金查理的笔录确认他当时在几步之外,侧对着他。”罗非边说边按着初始密码打开保险柜,然后开始重置保险柜后的密码,“你能看到我设的密码吗?”
站在罗非身后的小曼无奈地摇头。
罗非随即转身:“所以,知道保险柜原始密码并没有用,没有人知道金查理自己设的密码是什么。”
罗非背着手关上保险柜的门,缓缓说道:“最后一步,金查理把装有钻石的手提密码箱放进了保险柜中,然后他按下了密码箱上的报警开关。”
“什么报警开关?”小曼不解地问道。
“金查理的手提密码箱是从美国进口的,装有最先进的报警装置,一旦按下报警开关,箱子中的一个水银开关就开始工作,此时任何一点点微小的震动,都会触动水银开关,发出尖厉的报警声。”罗非说着,随手又关上了外层的保险柜,继续说道,“然后,金查理锁上保险柜,离开了银行;隔天早上,经理王积富来银行上班,按照规定,他首先用密码和钥匙打开保险库例行检查,此时他发现金查理的168号保险柜敞开着,保险柜内空空如也。”罗非说着再次打开了保险柜,朝小曼一摊手。
“于是,王积富按响了警报。”罗非说着用手杖指了指一旁的警铃,“银行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当场封锁,银行安保和巡捕第一时间赶到,其间没有任何人离开过银行,王积富也没有离开过保险库一步,巡捕对所有在场人员都搜了身,没有发现钻石。”
“也许小偷就藏在保险库里呢?”小曼拄着下巴说道。
“你觉得这里有空间可以藏得下一个人吗?”罗非指着保险库的四壁说道。
“那通风管道呢?”小曼又问。
罗非挥起手杖指着天花板:“通风管道设计得十分细小,连老鼠都爬不进去。银行内从办公室到厕所每一个角落也都仔细搜查过,没有任何发现,装着钻石的密码箱就这样在保险库内不翼而飞了。”
“密室盗窃!”小曼脱口而出。
罗非点点头:“是的,钻石在最牢不可破的密室里失踪,这个案子成了不解之谜,我也一直没想出来窃贼的作案手法。”
小曼顺着思路,继续试着推测:“会不会是金查理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密码,比如喝醉酒……”
“不可能。”罗非立刻摇摇头,“金查理为人十分低调谨慎,当天他离开银行后直接回家,第二天是星期天,他待在家里休息没有出过门,一直到星期一早上案发他都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也没有去过其它场所。”
小曼皱起眉,抱着肩叹了口气:“照这么说,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漏洞。”
“你又忘了侦探的第一要领,不要轻易下结论。”
小曼一愣:“刚才我漏掉了什么环节吗?”
“过来看。”罗非对小曼招手,随后打开保险柜门,让小曼查看保险柜的背后。
小曼随即把头探进保险柜,仔细观察着保险柜:“看什么?”
“德国克鲁伯保险柜,世界上最安全的保险柜,锁上之后就象是一座钢铁堡垒,根本无法从正面破解,但是打开之后……”罗非说着指向柜门背面,“它的背面很脆弱,可以轻易地把锁芯拆卸下来。”
小曼缩回头,一瞪眼:“废话,保险柜都打开了,当然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