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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2页)

苏俊文端着热乎的面条进来,看到这场景就是一愣,转身用手肘将门推掩上,说:“来来,吃面条了。”苏家上一代是南方迁来的,仍然保留着一些南方习俗。香菇炖鸡的汤底,细面上还卧着鸡蛋。陆东跃躬身接过,“谢谢爸爸。”

苏俊文哪曾料得到有这样一天会被他这样称呼,顿时有些局促不安,手无意识地在衣角蹭了蹭,说:“看着点时间,趁热吃了。”转身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说:“要全吃完,汤也不要剩下。

陆东跃很快就将面条吃个精光,他今天凌晨就起床准备,来之前只吃了两片面包垫肚子到现在早就饿了。苏若童只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他劝她再吃一些,“哪怕多喝口汤也行。”

她孕初期的反应不算厉害,只是偶尔胸闷和食欲不振。不过她原本就娇小,吃得少又多了份消耗,体重总也上不去。陆东跃劝了半天也只让她多吃了两筷子,出门的时间眼看要到他也顾不得,就着她吃剩的全卷进肚子里。

刚撂下筷子就听到外面叫唤着抱新娘啰,人也跟着涌进来。陆东跃弯下腰在她耳边细语:“抱紧我的脖子。”手却是没含糊地穿过她胳膊下和腿弯处,再一发力将她整个抄起来。

拖尾的婚纱这时便显得有些冗赘,伴娘们七手八脚地将拖尾翻折,层层叠叠地堆上来。她被包裹在雪白蓬软的婚纱里,他抱着她就像是捧着一团云朵,美得走路都在打飘。

刚走出房间他突然停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因为事先交代化妆师就只给上了淡妆,不过因为皮肤底子好凑得再近看也是粉嫩嫩地。被他这样盯着看,她似乎有些困惑不安,脸颊也微微发红,就像是揉碎的玫瑰花瓣湮在水里慢慢化开。

她皱着眉,原本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起来。她扬起脑袋像是要问他什么,可是没等她张嘴他就先一步低下头,结结实实地吻住她。她没料到他会在大庭广众这下举止孟浪,略有挣扎时舌头又被啜紧。她原本就精神不济,手脚也没什么力气只能任他鱼肉。

边上的人一个劲地起哄、鼓掌。感叹着这炸开的铁树再无法掩饰闷骚的本色,这还光天化日呢就原形毕露了。

更有人激动地掏出手机啪嚓啪嚓地拍个不停,嘴里还读着秒数。数到整六十的时候新郎才松口,新娘这时将脸转贴在新郎胸前看不到表情。有眼尖的看到新娘红通通的耳朵,当时就要起哄,结果新郎一把眼刀甩过来,这几位赶紧咬紧舌头不说话。

陆东跃抱着他的新娘下楼。他身上的伤还未全好,用不得大力气。但是她是这样轻,软软得像团棉花一样。不要说抱下楼,让他一路抱着走回去也是可以的。

早有人守在婚车旁挤眉弄眼,伸手拉开车门并拖着长长的声音揶揄道:“急坏了吧,啧啧。瞧你这点出息。”

陆东跃只当没听见,将人抱进车里安置好。罗致衡扶着车门坏笑,“我可关门了,把身子收拾整齐了当心夹到。”

车门刚关上她便要从他身上滑下,他把住她的腰,小心地挪腾位置,“要不要靠着休息一下,有准备了抱枕,垫着更舒服些。”

她脸上有着薄薄怒色,嘴唇动了动大约是在骂他无耻。他也不恼,只是抿着嘴笑,说:“你靠着睡一觉,我让他们开得慢些。时间来得及。”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陆东跃从纸袋里提出一双鞋来,伸手就去捞她的脚。她冷不丁被他扣住脚踝,险些没惊得跳起来。罗致衡扫了后视镜一眼,看到陆东跃扣着人脚丫子抵在自个儿胸口笑得那个陶醉。他撇了撇嘴,目不忍睹地挪开视线。

试了几下都收不回脚,她终是忍不住开口抗议,“你做什么?我自己会穿,不要你。”她到现在才和他说话,开口就是嫌弃。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抬眼看她,慢慢地说道:“你穿成这样怎么方便,别折了身子。”说着就将鞋子往她脚上套,又仔细扣好了链勾,“这鞋子鞋跟不高,走得稳当。”

他的手刚松开她就立刻将脚缩回层叠的婚纱之下,他笑起来,像是包容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车内空间宽敞,可她仍是被他捞到身边。他的额抵住她的,手臂也同时收紧。这姿势在外人看来是亲密无间的,谁也应识相装看不见,不忍打扰。

他凑在她耳边,往她颈窝处轻轻吹气,“你跑什么?”手臂又紧了紧,“别跑了,我们以后好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想放成两章。不过我想还是一章搞掂算了~和三不原则配对的是三无政策,无视,无语,无反应。

☆、第40章

陆家的婚宴定在圆山礼堂。

与方薇同车的人就问:圆山礼堂在哪儿?没听过啊。边上有人凑声说:可能没订到酒店的婚宴,现在快到结婚旺季了吧。

方薇从后视镜看见开车的人勾勾嘴角,挺不以为然的表情。她也没听过圆山礼堂,但是从她进了这台车子后就觉得好友嫁的这家人不简单。车标确实是满街跑的大众,但是车子的结构与内饰却极为考究,比起百万级别的豪车半点不逊色。

车子缓慢地前行,在闹市的中段拐道。渐渐地道路两边已见不到商户,取而代之的是一长排的行道树。市内的行道树多是新植的,而这里的行道树树龄少说也有几十年。

粗壮的树茎撑起茂密的树冠,层次交叠着,远远望去就是一条绿色的长廊,静谧而幽深。

车内渐渐变得安静,等到车子停下来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开车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着就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哥但眼下却正儿八经地套着白手套,弯腰为她们开车门做足了司机的本分,并说:“在一楼的北国厅,一会儿有人带你们进去。”

后面的姚子澜随车也抵达了,这厮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下车就猫着腰蹭过来,一把勾住方薇的胳膊,声音都发颤:“丢脸丢大了,刚才我问那司机这迈腾中配的二十五万搞得定不,他就回我两字。”

“搞不定?”

“不。是‘呵呵’。”姚子澜的脸到现在还发烫,“我就手机上网查了下,那车是大众的没错,不过是辉腾高端定制版,好几百万呢。我刚上车的时候还手贱地去抠座椅的皮子了,我靠我靠……”

另外几个也凑过来,说:“这酒店看着就和人民大会堂似地,我感觉自己是来开会的。”

这话是说对了。圆山礼堂本就是专供行政招待用的宴会场所,轻易不对外开放。原先婚宴是订在陆夫人娘家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但考虑到不少宾客的身份特殊,最后由陆家老爷子拍板定在这里举行。

作为陆家的长房长孙,陆东跃的婚礼办得低调而隆重。宴请的宾客不多,均是陆家多年来的知交。因为年长的人居多,所以年轻人的举止也很收敛。没有人提着酒瓶满场乱窜找人拼酒,连大声嚷嚷的都没有。

陆家老爷子坐在主桌,笑眯眯地和苏父聊着闲话。而一旁的陆云德面色却是很严肃,这边陆夫人与老姐妹寒喧完回到位子上,俯身坐下时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今天儿子结婚,你绷着张臭脸给谁看呢。”

陆云德瞪了老妻一眼。陆夫人像是没看见,仍是保持着一贯的端庄优雅,说:“孩子都要当爸爸了,你就不能专心等着抱孙子吗?”她知道丈夫纵然是再生气也不会当场给儿子难看,传出去不好听伤的也是陆家。作为陆家的男人,头一样是护好家里的老老小小,再一样就是得顾全家族的名声。

陆云德再生气窝火,他也不会将这两样事一并做了。

虽然安排了婚庆公司,但更多心思花在会场布置与迎宾细节上。因为婚礼中的许多花哨环节都被省略了,所以仅剩的宣誓仪式便下足了功夫,十分地煽情。

苏父独自抚养女儿长大,现在又看着她出嫁,自然感慨万千。因此在给小夫妻俩祝福语时他说得结结巴巴地,有几次哽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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