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言点点头。
慕天泽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呼吸了,只感觉到肺部窒息般的痛,才恍然回过神来,深吸了几口气,稳住了心神,吞了吞口水,声音干涩:“娘,这白色的糖从古至今,从未听过,更没有见过,您,您——”
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才飞快的道:“这事,如今除了咱们,没别的人知道,这糖您收好,暂时别拿出来,也别让人发现了!容,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咱们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沈佳言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慕天泽断然打断了:“娘,这事您得听我的!这东西虽好,可咱们护不住!得想个妥善的法子,不然就是怀璧其罪,只要动心了的人,都会朝咱们下手!”
“咱们弱的弱,小的小,总共也才五个人,十双眼睛,哪里防备的过来?还有这糖您千万别拿出来了,也别给我们尝了!”
看慕天泽一脸紧张之色,满地的打转,看院子里哪里都觉得不安全,先紧张兮兮的跑到院子门口,看院子大门锁好了没有。
又围着院墙转了一圈,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还不放心,将大黑和小白唤过来,让门口蹲一条,还有一条守在院墙边。
安排好了这一切,才请沈佳言进了堂屋,正色道:“娘,这个白色的糖,是您知道方法炼制出来的,还是偶然?”
沈佳言沉默了一下,还没说话,慕天泽就点点头:“我明白了!”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扯掉了几根头发,才抬头:“还有其他的糖吗?正常点的?或者说普通些的?还是都是白色的糖?”
沈佳言被慕天泽转得脑壳晕,揉了揉额头:“黄砂糖和黑砂糖都有。”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这么草木皆兵,我既然敢炼制出来,就已经想过了!这糖靠我们自然是留不住的,所以,等这一批甜菜根全部炼制完毕后,我会带着一部分先去县城,去求见县令夫人——”
慕天泽听到这里,立刻就明白了沈佳言的打算。
沉吟了一下才道:“这白糖的价值,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若是,若是县令夫人那边起了歹心,要独占这个法子,或者说,直接要强行抢过去,那怎么办?”
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毕竟他们孤儿寡母的,若县令夫人那边真要起了心,随便打发一点银子,将方子硬要过去,你还不能不给!
不然那破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这话可不是白说的。
一县的父母官,要对付他们一家,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沈佳言也知道,这个可能不是没有,甚至几乎是一半对一半的可能。
可是,这白糖不是普通的货物,和盐铁一样,事关民生。
所以她不敢,也不能去找普通的商户合作,当然,她也不认识那些背后靠着莫大势力的商户。
她说能接触到的人中,唯有县令,已经是最优选择了。
沈佳言上次在县城,也不是白过几天,跟于柱子也侧面打听过一些消息,虽然她政治敏感度不算高,可也能猜得到,如今这位县令大人,还是想有一番作为的。
按理来说,县令因为拍花子一案入了上面人的眼,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官员考核结果应该就能下来了,说不得就要高升了。
所以她当时还拜托了柱子,说若是县令大人要高升的话,一定要托人带信给她,她受了县令大人和夫人的大恩,怎么也要送一送他们,尽尽自己的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