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我只有你了。
我没有别人了。
我这两年离开你,我过得一点也不好,我家里破产了,爸爸妈妈都去世了,我还被嫁给了一个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男人,他对我也不好,他把我关起来,他每天都要在床上变着法子欺负我……我害怕、我跑了,跑来这个小区,我以为我可以重新开始好好生活的,我想继续跳舞,可是……可是这个小区有坏人,他抱着我骂我浪货要脱我的裙子,他、他像是要做丈夫对我做的那种事……我不愿意……我逃出来求救,可是、可是……这一层楼,只有你救我。
你救我了。
盛焚意是今晚救了他的人,哪怕盛焚意真的不再喜欢他,真的忘了他,他也如怀有雏鸟情节的刚出生的幼崽对盛焚意满是依赖,这种依赖在此刻远比他的丈夫带给他的婚姻更加幸福,所以他真如彻底放下心的雏鸟在嗅着怀里盛焚意冰冷的香味时他闭上眼,鼻尖下意识地去蹭盛焚意的衬衫。
盛焚意没有回抱住他,盛焚意只是倚靠着墙,面无表情望着怀里的观泠,观泠在他的沉默里像是泄愤似的轻轻咬住他的小臂,一边哭一边给他留了一圈圆润的红色牙痕。
观泠昏昏沉沉哭了多久,盛焚意就一言不发靠着墙面任由他抱了多久。
盛焚意的身形非常优雅,体格比模特还要出挑,肩宽腿长,肤白清冷,他以随性的姿态微微垂下修长脖子,脖子以禁欲理性的姿态埋入系得一丝不苟连锁骨都未露出的白色衬衫里,他轻倚墙面,在廉价的光影里如一具自冰雪诞生的华丽雕塑般令人不敢染指,可他却没有拒绝一位早在两年前便和别的男人结婚的年轻男孩子带着撒娇与哭泣的拥抱。
这个男孩子,他在两年前,还告白过,那场告白让男孩子吓白了脸。
于是他们的重逢不该清白。
仿佛下一瞬他就该在男孩子逐渐慢下去低下去的昏昏沉沉的困意和疲倦的委屈哭声里捏着男孩子的下巴,覆上男孩子那满是□□诱惑却如天使纯洁的唇瓣,最后在纠缠的潮湿情|欲里做一场隐匿在黑暗与罪孽中的背德之事。
可盛焚意的脸太冷了,漆黑的眼珠永远毫无情绪,这股如怪物的冷漠太过无情,硬生生把雨夜绵绵里暧昧死寂如一场偷情的重逢割裂开来,如镜子被匕首割碎,在每一粒碎片的森寒里,充斥着神仙自下而上无情无欲睥睨人间苦难的孤高冷漠。
“哭够了么?”盛焚意在观泠的哭声里,慢慢问。
观泠蜷缩在他怀里的小小的身体忽然颤了颤。
春日的雨总粘稠又潮湿,如一滴一滴沾满肮脏欲|望的汗水攀附在窗外再沿着半透明的窗户上碎裂的缝隙如毒蛇蜿蜿蜒蜒一边吐露蛇形子一边朝哭泣之人嘶哑张开沾满剧毒的嘴一般令人感到不安,最后雨声终于停了,观泠在这抹滴滴答答的余声细微里逐渐听到了自己的哭声,他如今的哭不像是害怕,更像是撒娇,软得要命,软得让他惊慌失措,这种哭……太轻了,像是极力忍耐也忍不住的欢愉喘|息。
盛焚意余光能瞧见离他所站的位置不远处的那扇破窗户,雨声彻底停了后,昏黄月色从薄云寡淡中微露冷光,盛焚意手指轻抬,在观泠羞耻到不敢抬头的安全角度,骨节分明的瓷白手指慢条斯理地屈起,试探着像是在掐什么。
比如脖子。
滑腻,柔软,被掐住时总是喜欢踹着他雪白性感的双腿挣扎。
观泠哭够了之后才在恢复呼吸的大脑肿痛里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盛焚意的家,家里很干净,收拾得如洁癖般整齐,他站在玄关,慌乱盯着自己的双脚,沾了血,站在这里会弄脏的。
他要走。
谁知门被关上了。
盛焚意扣住门把手,他侧身,在观泠的步步后退里走了过来。
他停下,从身侧的挂衣架的外套里取出一个未开封的医用手套,他冷淡抬手,以专业的方式将手套戴好后,朝观泠抬起了眼,狐狸眼里没有情绪,却让观泠后背一凉。
观泠怯弱道:“我……晚了……回家……我要回去。”
回那个破破烂烂的出租屋。
可他刚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钥匙,好像回不去。
他低下头,在费力思考时,他听到盛焚意冰冷道:“回去继续被强|奸么?”
观泠不可思议地抬头。
盛焚意俯身,他的手指隔着手套摩挲着观泠那丰满的大腿,从外侧摸到内侧,最后在观泠天真又不安的吞咽声里探进裙子掌心往上一把裹住,他在观泠的尖叫声里简短道:“脱了。”
“什么?”
“脱了。”
“我闻到了。”
“脏东西的味道。”
观泠连忙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