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了,我有办法的,快走啊。”老伍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到这个边境小寨子来挑粮食,老伍是一力主张的人,如果现在第一次到这里挑粮食,就出现了人员伤亡的话,他是没办法交差的。
散落在地的粮食,也来不及收拾,如果把地上的粮食收拾好了,后面的事可能就不会发生了,但事情来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收拾,来挑粮食的队员们,就都进了佛寺。
临关门前,老伍对里面喊了声;“不是我叫你们,千万别开门。”
老伍曾经观察过,这佛寺在寨子里,是最好的建筑物,青砖砌墙,红瓦盖顶,大门厚重,窗户开得高,从里面锁上,轻易很难进去。
待关好大门,老伍就站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凝视着寨门方向,看到底出什么事了。却看见有三个中年人模样的汉子,端着枪,快步朝佛寺跑来。
佛寺是寨子的中心,所有房子,都是围绕着佛寺而建的,佛寺前有一棵庄严的菩提树,树阴基本把佛寺前这片广场笼罩了起来。
看到三个持枪的人往佛寺来了,老伍就迎了上去,来到菩提树下。
此时,寨子里没有其他人,上午这时候,该出去劳动的都出去了,应该到佛寺里学贝叶经的小沙弥也都还没有到,老人们也都在自家的晒台上晒太阳,听到枪声,自然也就都缩回到了屋里,不太敢出来张望。
静静的寨子里,这时,有一阵风拂过菩提树,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吹落几片黄叶掉到地上。
“你是谁?”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用枪指着老伍,恶狠狠地问。枪声响过,寨子里还有人敢站在佛寺前等着他们,这不能不让这些人有些吃惊。
老伍没有说话,只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就向来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在寨子里,几乎没有其他人穿这种洗得发白的旧式军装。
其实,老伍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凭猜测,知道他是在问自己是谁,所以,才会如此凭一件衣服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老伍表明自己身份之后,看了看他们手上的枪,用边境白话饶有兴趣地说;“你们怎么用上这种枪了,你们知道吗?这枪叫中正式步枪,是德国1924年造毛瑟步枪的中国翻版,1935年在中国的河南巩县兵工厂正式大量仿制,毫米口径,在中国又叫七九式,装弹五发,实际有效杀伤射程是400米,枪长米 ,枪管长600毫米,子弹×57毫米,初速810米秒,刺刀全长毫米,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老伍说完看了那个头目一眼。
“这枪是逃过来的国民党部队给你们的吧?”老伍不等那头目回答,也不管他们听没听懂,就接着问。
“哦,说的很对,你是中国来的。”那个头目改用中国边境白话说。两国边民一般都会说相互间的边境白话,有时候在深入边境几十公里地方的集贸市场,你根本分不清谁是中国人,谁是外国人。当然,还有通婚的,就更会使用相互间的语言了。
“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啊?”那个头目继续问。
“你说现在中国境内还有国民党吗?”老伍没有直接回答他。
“那你是共产党了,来干什么?”那头目吓得赶紧一拉枪栓,警惕地对着老伍。
另两个手下也掉转枪口对着老伍,有点风声鹤唳的样子,仿佛共产党来了,就是要到他们这地方搞共产闹革命来了。
“别用枪指着我,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了,用枪指着我的人都得死。”老伍冷冷地说,那声音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哈哈!”那头目仰天发出一阵狂笑。在这个头目眼里,这个人简直太狂了,他们有三个人,成扇形站在这个人对面,他还敢说这种狂话,头目当然觉得好笑。
“报上你们的名号来,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老伍的话,还是那样冷。
“我们是九连运动沙依手下……”那头目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砍刀抽出刀鞘的声音,那头目后面的话,就再也没有说出来。
2、都是粮食惹的祸
十天前,老伍砍开一路的荆棘,来到曼改老的时候,大佛爷就有些担心,不太肯把粮食卖给他。
老伍费尽心机,才套出了他的话。
与中国接壤的这片地区,有一个叫九连运动的武装组织,专门逼迫各个寨子为他们种鸦片烟,稍有不从就杀人,抢东西,而远在南方的政府又管不到,各个寨子只好听从他们的命令,年年种植罂粟,而他们又以极低的价钱收购鸦片,种的粮食连自给都不足,鸦片钱也只够买点日用品。九连运动的头目叫沙依,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就连他的手下,也个个嗜杀如命,常以杀人为乐。
但听说老伍出的价钱比集市上高出几倍之后,大佛爷也动了心。为了全寨子人的生活能过得好一点,他决心博一博,于是就答应了老伍,并约好下星期天上午来挑。
新中国成立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就对中国进行经济封锁,特别是一些战略物资,封锁得格外严厉,企图将新生的人民共和国扼杀在摇篮里。
为了打破帝国主义的经济封锁,在自己的国土上种出战略物资橡胶,在建国之初,国务院就派出植物学家蔡希陶,到西南地区北纬十七度线以南进行考察,蔡希陶不负使命,终于找到了缅甸华侨早年栽种的橡胶树,并确定在北纬十七度线以南,可以大面积栽种橡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