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隽这番话一出,可谓是满座哗然。
官员们脸色精彩极了,狩猎场闯入熊,这意味着此地不安全了。
隆武帝眉毛一扬,没有想象中得大怒,而是冷声质问,“熊被制服了?”
“御林军正全力阻拦。”文隽说话间,那只棕熊张开大嘴,处于盛怒状态,隆武帝的四周已有弓箭手待发,随时射杀这只凶猛的母熊。
“奇了怪了,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母熊?”郑修容疑惑的声音缓缓响起,令众人的心被提起。
郑修容的话也是大家心底的疑惑,好端端的咋出现母熊?
太子周佑楷已出列,对着隆武帝拱手道,“父皇,母熊既然来到此处,想必其中必有隐情。”
“大哥说得对,”是安王周佑朗的声音,只见他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周佑楷,话语缓慢,“母熊一般来说不会出现在狩猎场周围,往年春蒐活动都很注意保卫安全,现下母熊突袭,这应该另有隐情。”
隐情?
有的心思灵敏的想起了母熊的习性,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儿。
这莫非是……
“父皇,父皇,你看那儿。”鲁王周佑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指着某个方向,满是幸灾乐祸。
隆武帝眯了眯眼,定睛一看,入眼的这一幕几乎要吓掉人的魂魄,只见那只闯进狩猎场的母熊好似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股脑地想往营地里冲,那个方向,恰好是安顺公主的营帐。
隆武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来人,把母熊拉走。”
好端端的春蒐发生这种意外,当着诸多使臣的面丢尽了脸,隆武帝的心情可想而知。在场众人惶恐不安,惊慌失措,也有的人若有所思,细细思忖起安顺公主为什么无端地被母熊寻到这儿。
气氛一时沉闷,付简之见状,摇了摇扇子,语气轻快道,“大雍皇帝陛下,本来此事是你们的国事,本王不可多嘴,只不过,本王眼里也见不得血光之灾,于心不忍,索性就把白将军调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了。”
于心不忍?大雍朝臣几欲吐几口唾沫,这厮如果有于心不忍这概念,咋可能在西燕大开杀戒,连亲生父亲都敢杀了?落井下石煽风点火才是他的目的吧。
迎着大雍群臣的视线,付简之点名了白冥红。
白冥红是一位飒爽女将,眉宇坚毅,身材高挑,腰佩长剑,体型健硕。听闻她曾跟着付简之上战场杀敌立功,之后被付简之封为了随行副将,留在他身边当贴身侍卫。
大抵是这二人走得近,民间一直传言白冥红爱慕付简之,或付简之待白冥红有男女之情。总而言之,流言纷纷,但不可否认,白冥红军功卓着,也是付简之委以重任的对象,对于她,不管西燕还是大雍,自是熟悉。
此时白冥红出列,仅仅是站在那儿,莫名的给大家带来了一股安全感。这是战场杀敌的武将所带来的震慑。
场外,母熊张牙舞爪,狂怒不已,围堵的御林军拉弓持剑,往它的身上多划了几道伤口,这无疑激得母熊愈发愤怒,牢牢地盯着安顺公主的营帐方向,准备咬了这群人。
“陛下,臣请命制服母熊。”周益谦站了出来,打算将母熊赶走。今日护驾隆武帝的是御林军,也有五城兵马司的人马保护,问题在于母熊本就难以驯服,寻常法子也难以将其驱逐。
周益谦拜师时曾有过与熊搏斗的经验,那个时候他年岁尚小,持着短刀搏斗,一寸短一寸险,虽说最后是打死了熊,可最终也是受了伤。这会儿再遇见了母熊,周益谦心底有数,懂得如何抗衡。
隆武帝对周益谦的能耐十分了解,若他肯去,最好不过。本欲点名周益谦前去,不料旁边一道女声悠悠道,“父皇,儿臣请命,帮助晋王堂兄。”
是周佑宸开口,这件事跟她无关,背后设计她的罪魁祸首这会儿自顾不暇,她大可作壁上观。
只不过,周佑宸觉得此事完全可以大而化之,为她所用。
“宸儿,母熊伤人,不可大意。”隆武帝没有答应。
以往什么事,隆武帝答应就答应了,可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周佑宸什么本事能与母熊缠斗?君不见御林军都快挡不住了吗?
隆武帝驳回了周佑宸的话,周佑宸也不恼,冷眼旁观周益谦被派去制服母熊,现场一片沉默,大气不敢出。生死攸关之际,诸位怕得手心出汗,话也不想说一句了。
彼时,安顺公主正抱着小熊从营帐里慢条斯理地走过来,神态得意,动作轻柔,好似是得了什么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