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最后还是没反抗过。
她妈妈安排了一个包厢,两个人提前等了过去:你们老师喝酒吗?郭晔冷不丁问。
周慈:我不知道。
郭晔从兜里掏红酒:我回来的时候在市里买的,挑了最贵的,你们老师大城市出来的,不晓得看不看的上听说很年轻?
嗯,二十七岁。
正说着,薛峤推门进来,神色温和:您好。
郭晔起身:薛老师好,薛老师好,老师坐。她手肘戳一边儿的周慈,让她站起来,周慈不情不愿地起身,就见薛峤递来一个纸袋:周慈,你习题册落在我家里了。
周慈不记得有这回事儿,但还是抬手接过,她妈妈在那边跟薛峤客套,说这孩子从小就马虎爱忘事:我看薛老师您有点儿眼熟,老家也是咱们这儿的吗?
周慈打开那纸袋看了眼,脸色一白,看下薛峤。
那里头装这本书,书里头夹着她的内衣,洗得极干净,带着他身上惯有的清淡冷冽的气味,整整齐齐叠好了塞进书里。
他正温和地跟她妈妈交谈,眼光不经意瞥过她,眼底划过一点笑。
不,我不是咱们这里的。
周慈妈妈笑:哎,那可能是我看岔了,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您似的。
薛峤温和微笑。
这一桌饭吃了时间许久,期间周慈她妈借故去洗手间,周慈食之无味地嚼菜,晓得妈妈是去结账了。
我不是说,我下次去拿的吗?
周慈埋头吃菜,怯生生道。
薛峤没来得及答话,郭晔就匆匆忙忙回来了:呀,薛老师,您怎么提前把账给结了。
薛峤笑笑:周慈是个好学生,您不用特意谢我。
郭晔要塞几张卡过去,被薛峤婉拒了,他捏开手机:时间不早了,您今天喝了酒,我送您和周慈回去吧。
周慈垂着眼,瞥见手机上的回复。
薛峤:下次如果又忘记,再来的时候就不要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