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却见我们右手边的那个盔甲,也开始动了起来,很快,最先产生异动的盔甲,已经完全脱开,紧接着,里面风干的尸体,砰的一声倒下来,刚好倒在我们脚边,我一看,这尸体的服饰还隐约可辨,看款式,是套迷彩,但由于裹了尸油,因此也难以看清楚,也不知是军用的还是普通登山装备。
但一看到他这现代人的打扮,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
不对啊,这两个现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而且还有可能穿着军装?
难道是两年前它们的人?
但它们的人,应该也和我们一样闯关才对,怎们会在这条密道里?我们之所以发现这条密道,是因为有一个神秘人现身,但它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我们是发现神秘人后,才知道那地方有通道,而且通道并没有被破坏过,因此,我们采取了抽砖的方式,打出一个洞口。i^
也就是说,这两个现代人,当初要么就是掌握了,开启那个密道的机关,所以才使得密道在我们到来时完好无损,要么就是他们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想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不成还有其它通道可以通向这里?
这不可能啊,张家老祖宗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这样的地方,自然是通道越少越好,恨不得密封起来,怎么还会留其它入口?
我一时想不明白,也无法多加猜测,随着这具尸体倒下来的同时,那套盔甲就如同有一个无形人穿着一样,根本没有软下去,反而笔直的,最可怕的是,它的甲领张开,使得可以看见盔甲内部的构造,只见链接盔甲的,却不是什么金属丝,而是一种灰色的,犹如面条一样的,蠕动着的条形虫!
瞬间,我立刻想起了秦岭青铜树上的螭蛊,这东西虽然跟螭蛊不一样,但估计用处都差不多,会主动攻击活物附身。果然,那张开的盔甲,立刻朝着我们扑过来,而锦景由于之前离的比较近,立刻首当其冲。她肩上架着河清,情急之下往后退,一把将河清扔了出去。
这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盔甲瞬间扑到了河清身上,然后迅速合拢,霎时间,河清将这件盔甲穿在了身上,原本神智不清的他,却在此时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痛苦,突然瞪大眼,嘴里憋出了两字:“救命。”我虽然不知道附着在盔甲上的究竟是什么,但跟螭蛊应该是差不多的原理,我记得,当时在秦岭的时候,自己的血就曾经驱散过螭蛊,到后来,似乎宝血就时灵时不灵,好像会挑对象一样。
我心说,难道是我的血比较水,所以有些东西可以克制,有些却不能?想到之前血退螭蛊的事,我立刻拔出匕首,学着闷油瓶的样子,在自己手心划了一道,顿时鲜血就溢出来了。
要放在七年前,让我自己割自己,我肯定不敢下手,这不是胆子的原因,而是一种每个人都有的心理问题。好比一个人打赌,在手上割一道伤口就能得一百万,那么他肯定会找别人割自己,而不会自己割自己,因为大多数人是无法突破这种心里障碍的。
而现在,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当那不是自己的手,在掌心一划,顿时就冒血了,我立刻伸手朝着盔甲逼过去,原本抖动的盔甲,立刻就静止了。
我心中一喜,心说难不成我这不争气的血,这回终于争气了?这个念头才刚升起了,突然,从盔甲链接的细缝里,伸出了无数像面条虫一样的东西,瞬间裹住了我流血的双手,紧接着,仿佛有无数洗盘扎进了肉里一样,我感觉自己的伤口瞬间就被吸住了,那种恶心与痛苦,简直就别提了。
他大爷的,居然没用!
我反应也够快,立刻挥匕首,将那些面条虫砍断,断裂的地方,登时流出鲜红的血液,估计是刚吸进去的人血。
而与此同时,另一幅盔甲也已经完全脱落,瞬间又朝着我扑过来,我和锦景慌忙后退,一个不留神,退到了命盘的边缘,霎时间掉进了水里。
我们一入水,那盔甲竟然没有扑下来,而是站在命盘旁边,我瞬间就明白过来,难不成这些东西怕水?
此刻,河清正穿着盔甲,还不知盔甲下面是怎样一幅场景,我和锦景不可能一直这样躲着,当即,我将自己的猜想告诉锦景,她忙道:“给盔甲泼水,快!”
命盘离水面大约有一米五左右,而河清又在命盘的另一头,我们在水下,自然没办法泼水,而装备包里,多是一些硬装备,能装水的,只有一个水袋,里面是我们乃以生存的食用水,总不可能泼出去,锦景情急之下,居然将手伸进衣服里,一阵捣鼓后,扯下来一个内衣扔给我,说:“用这个装水。”
我将内衣从脸上扯下来,一看那大小,不由苦笑:“你能大一点吗?这才装多少水。”这种时刻,还有什么男女之防,救人要紧,我只能拿出大水袋,由锦景先爬上去,用内衣和水袋交替泼水,我则在水里打水,几乎是一刻也不停,足足忙活了二十分钟,最后锦景长出一口气,道:“死了!”
我爬出来一看,只见盔甲已经四分五裂,命盘上布满了面条虫,一个个全部肿胀起来,一动不动,如同泡烂了的通心粉。
而锦景已经朝河清扑了过去,紧接着,锦景跌坐在地上,顶着光头的脸上一片煞白,道:“死了。”
我惊了一下,不会吧?
于是立刻去看河清,发现他在这二十分钟里,竟然已经变得惨白惨白,仿佛血液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