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絮儿轻轻回了一句,然后急忙跑过去拉住小姐的手臂,劝道:“小姐,我们先走吧。”
“不!我要跟着元吉哥哥。”文秀立即拒绝。
李元吉也急忙劝慰道:“你先回去吧,府衙有什么好去的,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了你要是也被这样光天化日地押进府衙,回去了我还不得被吊起来打啊。”
絮儿急忙补充道:“对啊,小姐,我们现在得赶紧把消息带回去才是,老爷和李大人知道了自会想办法营救二公子。”
文秀听了这话才不舍的松开了手,然后紧紧地跟在李元吉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出校武场,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押解走。
台下的魏勋也被两名差役担上了担架,在抬的过程中他还从昏厥中醒了过来,这一醒可坏了,他立即感觉膝盖里传来一阵剖心切肝的剧痛,“啊。。。。。。”他又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这杀猪一样的惨叫直听得众人牙齿打起了哆嗦,背脊也一阵阵地发凉。
瞧着魏勋这幅凄惨的模样,王仕升心里一紧,赶紧叫来一个小吏吩咐道:“你速速派人去寻找目击人员,查清事发情况。”然后又拉住另一个小吏耳语道:“你速速回府,亲自照看那些人,记住要妥善招待,不得动粗,再派人将城里最好的大夫请过来给那小子看看。至于那几个护卫,就不要管了,直接送进监牢。”
“小的遵命。”小吏领了命令急忙离去。
见当事人都带走了,现场也处理干净了,王仕升这才走到台子边,高声喊道:“诸位,事故的当事人已经被押送回府衙,稍后我会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然后按律秉公处理。现在请诸位有序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落座,花车大比马上重新开始,请诸位尽情观赏。”
此话一出,下面围观的百姓立马一哄而散,“演出人员”都被押走了,“大戏”也该结束了,虽然他们还感觉还不够尽兴,也只能恨恨作罢、悻悻散去。
过了一会儿,校武场又恢复如初,钟鼓礼乐又重新奏响,精彩的表演又再次登场。这回能人异士们的表演依然卖力,演出依然精彩,可是现场的气氛已经变了样。无论表演如何精彩,观众都只是无精打采地站在原地,情绪就是提不起来,看起来格外诡异。
又过了片刻,大部分观众甚至已经完全对场内的表演失去了任何观赏的兴趣,一个个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八卦起刚才那场精彩的实战“大戏”,当然那几位公子哥的身份自然是其中最重要的戏份。
“欸,据我邻居家婆姨的外甥说,那几位公子哥正是泰安四少和李家那位爬墙二公子。”
“是嘛,我说呢,估计整个泰安城敢在今天、敢在这个地方闹事儿的也就这几位爷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报仇呗,你们不知道吧,前几天李家那位骑墙公子打的正是四少中的二少。”
“哟,别看这李家二公子细皮嫩肉,长得跟大姑娘似的,居然以一敌多,当真是个狠人呢。”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身手。”
“不对,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听说这次的起因是争风吃醋,你们没看见上面还站着两个长得跟仙女儿一样的姑娘吗?”
“哟,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像,不知道那两个仙女儿又是谁家的大家闺秀?”
“好像是城西一个富豪家的。”
一时间,观众交头接耳,忙得不亦乐乎,各种版本流言蜚语,开始在场内大行其道,哪儿还有人在乎什么花车大比。
此时府尹大人更没心思关心什么魁首什么御匾了,一个人木木地端坐在看台上愣愣地出神。刚才这一会儿他琢磨出了三种善后方案,只不过最后又都被一一无奈地推翻了。这场闹剧这么多人看着呢,等大比后肯定会随着人流扩散到整个城市的角角落落,到时候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这要是“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里还有操作的余地。若是律秉公处理,那必然要得罪世子啊,得罪了世子那不就等于得罪了王爷吗,王爷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得罪了他仕途还要不要了。要说暗地里稍微操作一下,卖王爷一个面子,但另一方作为受害者能忍气吞声吗,他们也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啊,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直管官吏功过考核的郎中,虽然官阶不高但权力极大,照样有能力控制着自己的仕途命运啊。“他娘的,真难啊!”府尹大人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